真的犹如久旱之盼甘霖。
然而这些情况,眼下的大明只有高务实一个人清楚。其他人,即便是高拱、张居正这般的“救时良相”,也看不了那么远,或者说,也跳不出“谁是元主,谁就是死敌”这个思维窠臼。
因此他们的战略思路仍然趋向于“稳右翼,打左翼”。
果然,高拱此时开口道:“俺答历来张狂,数十年来入寇无算,实乃一祸。然则,眼下我宣大防务日趋坚固,王、方二公皆久历边镇,功勋甚著;马、赵二帅亦身经百战,威扬朔漠……我意,我宣大可取守势,有备无患。而我蓟辽新军初成,正可一战,一来小试其锋,二来震慑北虏,令其不敢南顾。不知太岳以为如何?”
张居正毫不意外地点了点头,道:“我意也是如此。”他微微一顿,又道:“但我军毕竟以步军为主,而马军有限,若是主动出关远击,则彼等马鞭一扬,我军白走一遭也。因此,我以为此战战局时机之掌握,还是该由边帅自行掌握,我等于中枢之内,只行大局之决策,不做战事之遥控……中玄公以为然否?”
高拱哈哈一笑,伸出手指虚点了点,道:“你呀你,是不是生怕老夫逼着你那爱将去直捣黄龙,拿下察罕浩特?”
张居正略显尴尬地一笑:“说笑了,说笑了,中玄公何等韬略,岂会如此纸上谈兵?”
“就算要直捣黄龙拿下察罕浩特,也是王治道、李成梁他们的事。”高拱摆手道:“何况眼下我大明虽然略改此前颓势,却也还没有犁庭扫穴、封狼居胥的实力,此番宣大固守、蓟辽出击的图划,也只是为了震慑北虏……这一点你要和戚、王二人说清楚。”
张居正颔首应道:“朝廷府库,历年积欠甚多,如今虽略微好转,却也还未能收支相抵,如此,边关小打一场,既初展新军锋芒,又震慑北虏不可轻犯,诚为妙策;然则若是战事连绵,则府库必不能支,届时即便战而胜之,却使国力空耗,反倒为祸不小……这些道理居正明白,中玄公可以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乱打一气的。”
高拱放下心来,忽然又有些好奇似的问道:“你觉得戚帅会如何打?”
“我亦不知。”张居正微微皱眉,略有些迟疑地道:“说实话,我怀疑戚南塘恐怕不会主动出兵深入草原。”
“哦?”高拱问道:“何以见得?”
张居正苦笑道:“谭子理、刘子和与戚元敬三人好不容易把那许多空心敌台建好,现在敌台尚未实战,不知究竟效用如何,他们岂肯放着新修的工事不用,贸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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