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现在殷士儋有入阁的可能,高拱就要考虑到他的加入会不会影响内阁目前的大致平衡,这也是他不希望高务实近期跳得太欢,导致自己被言官集火因而要求镇之以静的原因之一。
那么现在矛盾就来了:高务实需要不断的展现自己的能力,以强化自己在皇帝一家心目中的地位和重要性,来避免来日“风必摧之”的结果;高拱则认为眼下朝堂里潜流汹涌,高张联盟和李赵联盟可能马上就要图穷匕见,而且还有殷士儋这样一个不确定因素,因此不支持高务实眼下有太过于吸引人注意的举动。
胳膊当然拧不过大腿,于公于私高务实都没有实力跟高拱唱反调,但他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因此他思索了一下,决定换一个方式——或者说换一个角度来说服高拱。
说服高拱这样一个擅于谋国、拙于谋身的政治家,说难当然很难,因为他很难被忽悠,但说容易也容易,因为他为人处事的出发点太过于明确——早在高务实随他进京的时候,高拱就曾经很严肃地跟他说过:做官是为了做事,做大官是为了做大事。
高拱这话,不仅仅是对晚辈的教导,也是自身的行为准则。所以高务实知道,要想说服高拱,必须、也只能在“做事”上面做文章。
“三伯,前些天兵部有道折子,说是查得一些卫所的军械制造滥竽充数、以次充好,合格率甚至不及三成,各地边军对此也是怨声载道,宣大方面也对此积怒甚多……”
高务实说到这里,见高拱已经明显注意了起来,马上趁热打铁继续道:“我曾听曹淦汇报,说他在和马兰溪马公的交谈中听到,宣府、大同边军的装备十分糟糕,尤其是火器,质量极差,动辄炸膛,未能毙敌、反倒伤己。”
高拱皱着眉头,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这也是为何我方才说要切实整顿军务的原因之一。”他的言下之意是:这事我知道,但我有我的计划,你别想用这个理由说动我。
但高务实却不着急,继续道:“此前侄儿十分好奇,为何戚南塘麾下的南军喜欢装备鸟铳,而宣大也好、蓟辽也罢,这些北军却更喜欢三眼铳……后来经过详细调查对比,侄儿总算找到了原因。”
高拱眉头一挑:“什么原因?”
高务实笑了一笑,耸耸肩,道:“三眼铳远可发射铁弹,近可以用于肉搏,因此士兵临战之时,可以假装来不及装弹,不当火器使用,而直接拿来近身肉搏,如此便可以避免炸膛带来的自杀、自残行为。”
高拱听得呆住,过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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