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凡此种种,汪文辉都绝口不提,所有的屎盆子就这么扣给了高拱。
说纷更,是指高拱推进改革。高拱推进改革并不像后来所谓的“张居正改革”一样,只要一拍脑袋定下来,就一条道走到黑。高拱的习惯是先试点或者先试行,看了实际表现再决定是“定为规制”还是“暂缓施行”。
这显然是一种非常务实的执政方针,相当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但喷子之所以是喷子,就在于他们根本不是来同你讲道理的。
喷子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喷而喷:我管你什么原因,管你是不是一百条改革里有九十九条都执行得很顺利,反正你有一条改革措施是昨天下令而今天撤销,那你就是“纷更”,就是瞎胡闹!我就要喷你!
说苛刻,这一条就更神奇了。他指的是高拱对于贪官、庸官的贬谪、追责等处理手段太过严厉。但事实是,高拱把官员犯事最多的几项分门别类,你犯了哪一条就对应哪一条的处理方式,完全是有章可循、有法可依,比以前那种看辅臣或者皇帝心情来处置的办法公平公正得多,这怎么就苛刻了?
哦,组织上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所以干部犯了罪就不能处置了?
真不知道是谁在瞎搞。
最后说求胜,这一条倒不是说高拱,而是把矛头指向了言官,大意是言官上监督皇帝,下监督大臣,可是谁监督言官呢?
这倒也是个问题,但是汪文辉这里忽然来这样一手,其实并不是脑子抽风扩大打击面,盖因为言官无人监督这件事,它不是今天才有的,也不是今天才有人说的,大明凡两百年,早就有许多人就此议论、上疏。
汪文辉这里来这么一下,其实就是虚晃一枪,掩盖一下自己的真实目的罢了。
但是很显然,这样的手段想骗过老江湖是不可能的。
反正连高务实都骗不过,高务实看到这份疏文的时候,就直接忽略了第四条,全副心事都在前三条上。
但仔细分析一番之后,高务实明白过来,这道奏疏不是什么致命毒箭,它只是张居正在打草惊蛇——他是想看一看皇帝和高拱的反应,然后再考虑接下来出什么招。
唯一的问题在于,汪文辉为什么要帮张居正。
汪文辉是嘉靖四十四年进士,高拱是他的座师,张居正是他的房师。按理说,他既可以投高拱,也可以投张居正,但现在高拱才是首辅,一般而言难道不是投高拱更有前途么?
再仔细一看,高务实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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