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问道:“这名字朕有些印象,但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了……此人是谁家恩荫的?”
陈矩低头答道:“此是文华殿大学士余有丁余先生长子。”
他说了这话之后没有抬头,好半晌都没听见皇帝回应,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朱翊钧叹息一声,又问:“那王士骐呢,一个落第举人而已,你们为何查得这么快?”
陈矩答道:“此是王世贞长子。此子乃去年应天乡试解元,但今年春闱失利,未曾高中,盘桓京师以有一段时间了。”
朱翊钧冷笑道:“王世贞号称‘后七子’之一,李攀龙死后,他独领文坛风骚十余年,昔日连高文正公也不放在眼里,还写了什么《嘉靖以来首辅传》。前些日子朕看了这书,书中对实学新政大加诋毁。尤其是,其在记叙高文正公与前辅郭先生时大放厥词,顺带还论及求真,说求真‘曲以媚上,敛财无度’,朕当时就恨不得把他抓来对质!
哼!要不是元辅、次辅都出来求情,说此人已然病重,而且陷入虚妄,竟然拜了王锡爵的女儿为师,说要去求什么仙道,还侍奉这个年仅二十三岁的孤孀‘羽化飞升’……朕恨不得抓他来问罪!‘羽化飞升’?简直荒谬!”[注:不是我黑王世贞,这事当时闹得很大,而且记载相当多,绝非孤证。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查一下“王焘贞”。]
朱翊钧讽刺了一波之后,稍稍一顿,又问:“朕记得高先生仙逝之后,郭先生为了表示爱才之意,也为了表示高先生和他不计旧怨,起复王世贞这厮为应天府尹,但他却坚决不从,反而上疏请求致仕,后来迟迟不肯赴任,没多久便去拜师求仙了……如今王士骐春闱失利却不回去为父尽孝,莫非他病好了?”
陈矩不屑道:“怎么可能会好?据说已经以药代饭了。”
朱翊钧冷笑道:“这就叫活该,修道求仙?哼……”
陈矩当然知道皇帝对修道的态度,他的爷爷嘉靖帝当年可是干这个的一把好手,害得朱翊钧好几岁了却连个正经名字都得不到。再加上先帝穆庙对修仙二字深恶痛绝,朱翊钧对这种行为自然也极为反感。
朱翊钧没等陈矩发表什么意见,继续道:“既然王世贞病重,这王士骐不思尽孝,反而逗留京师,甚至还跑去‘游园’,可见也不是什么孝子。朕琢磨着,他去年应天乡试能夺解元,说不定都是靠着王世贞的一张老脸……”
这话就有点过于情绪化了,而且实际上也不好翻案,总不能现在回头去查去年应天乡试有没有弊案吧?因此陈矩便没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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