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听。”
这番话说完,并没有人立刻开口,反倒很有些人下意识朝高务实望去,可惜高务实也还没有准备说话,从表情上也看不出什么倾向。
稍微过了一会儿,国子监祭酒张一桂最先开口了:“求真方才说,潘阁老是故意让位于徐学谟,但我对此却有一个疑问:潘阁老就算要让于徐学谟,他也大可以直接上疏,就说阁务繁忙,自己又已然年迈,精力不济,因此请辞大宗伯而推荐徐学谟继任即可。他又何必搞出那许多名堂,还惹得皇上不满?”
许国看了高务实一眼,问道:“求真,你来解释?”
高务实当然得解释,他颔首道:“这件事按常理来说,的确应该像稚圭师兄(张一桂是郭朴的门生,所以高务实是正经的小师弟)所言来发展才对,不过潘新昌(潘晟,浙江新昌人)此举,恐怕是有其他用意。”
张一桂点头道:“愿闻求真高论。”
“不敢。”高务实接着道:“我以为潘新昌此举至少有两层意思:其一,他既是礼部尚书,又是管礼部的阁老,早正国本对他而言算是本职,他左右也是要在此事上表态的,不如做得干脆一些,揪着这件事不放,以期博一个朝野美誉。”
张一桂微微撇嘴:“他也有‘朝野美誉’可言?”不过,他倒也就说了这么一句,看起来没打算展开来讲。
高务实笑了笑,道:“正因为美誉不多,所以老了老了,有机会还是要争取一下嘛。”
然后微微一顿,继续道:“至于其二么,我以为他正是担心咱们的态度。”
“哦?”张一桂微微蹙眉,问道:“何以见得?”
高务实道:“潘新昌所以能够入阁,早前也是有咱们一份力的,这一点他自己不会不知道,如今他要站去申元辅那边去,这过往的人情就显得有些尴尬了,因此如何让这种尴尬变得最轻微,是他不得不考虑的事。”
天底下最难还的债就是人情债,哪怕人渣败类,在欠了人情债之后经常都不得不还,潘晟再怎么说,也还没到人渣败类的程度,他当然也会觉得棘手,也会想尽量化解这种尴尬。而当他不得不站队的时候,化解尴尬的手段却又不多,只好把让位这件事做得好像不是自己主动的一般。
至于别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信了。
掩耳盗铃或许没用,但掩都不掩一下,那就是态度问题了。
涂梦桂这时候插了一嘴:“我看尴尬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他怕激怒咱们。”
高务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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