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也就是说,在儒家性善实学总特征下,又表现出各种不同层次的实学。按照体用合一的原则,道或性本体会散入万事万物当中。这样,无论是性本体,还是寻常日用,就皆是实学了。
而寻常日用,就包含到了人们生活的各个领域,既包括道德文章,也包括世俗功业;既有格物穷理之学,也有经世治国之术。
这样,宋明儒者在儒学旗帜下所做的所有事情,就都可以称为实学了。
这一时期有着五花八门的实学概念,有的提倡儒学之实效性,如徐光启;有的提倡儒学之格物穷理特征,如李之藻;有的提倡儒学之性学特征,如杨廷筠;有的提倡儒学性善一元论,如黄宗羲。不管他们偏重于那一方面,看上去好像互相矛盾,但都属于儒学实学化总倾向中的一部分。
在以上这些人里头,高务实当然更认可徐光启,因为理论上来说徐光启就是他高氏经世实学的后继者之一,讲究的是学问要看到实效。
但此时高务实不能不思索另一个问题:这五花八门的“实学”,究竟有没有希望统一?又究竟有没有必要统一?
学术这种东西,按照高务实的看法,本身是应该“百花齐放”的,即便他不认可如今的心学末流,但也不好说心学末流里头就没有一点好东西了。
同样的,东林党难道就只有“头皮痒”、只有“水太凉”?早期的东林党人里头,气节盈胸的可也不少啊!
我到底应该怎么区分,怎么对待?
高务实很少见的坐在自己值房中发起了呆,而且这一“呆”就是一个多时辰。
直到有人来告诉他,说潘阁老一天之内连续上了三道奏疏,每一道都是坚决请辞,高务实才慢慢回过神来。
一天之内,三疏求退?
看来潘晟是彻底认栽了,不过这倒也不奇怪,申时行不救他,他拿什么勇气和实力来与实学派的“倒潘”大潮对抗?
三疏求退才是给自己留最后一点颜面,否则要是皇帝下旨夺职,那可就真是和严嵩一样的待遇了。
高务实没有料错,又过了大概只有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司礼监方面加急送出了今天的朱批,其中就有朱翊钧对潘晟三疏求退的批复。
潘晟第一疏求退,用的是“因疾求退”的理由,而朱翊钧的批复是“潘先生年老违和,着太医院派员详细诊治。所请不允。”
潘晟第二疏求退,除了“因疾”,还说自己近来精力不济,恐怕是油尽灯枯之兆,不如早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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