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是现在高务实在朝堂地位的写照了吧。
可惜,这些人全都表错了情,高务实根本没打算整谁,至少没打算整这些当官的。
他本来自己也不知道京师百官会因为这点小事暗流涌动,直到一堆拜帖送到面前,他才明白同僚们全都“过敏”了。
为此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接待了一番,给他们解释今天入宫的大致情形——当然,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他也没说很细,只是表示皇上对宗藩人口与俸禄日渐增长有些担心。
不过这些京官都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的聪明人,高务实虽然只是稍稍透露,但其实已经算是明示了,大家哪里还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纷纷道谢而去。
高务实自己也没闲着,仔细把自己的想法捋了一捋,然后才睡下。
自从黄芷汀回了安南,高务实留在昭回靖恭坊状元第的时间倒比白玉楼还多,今日也不例外。当然,这也是为了“上班”方便。
次日一早,高务实很准时到了兵部,不过禁卫军现在已经在戚继光的主持下进入正轨,生产建设兵团那边更不必说,朱应桢他们虽然对打仗没有兴趣,但对赚钱还是很有兴趣的,几乎不必高务实催促,他们自己就搞得很不错,倒是给高务实省心了。
如此一来,高务实没有太多事需要操心,便派人去户部、礼部要了些资料过来,自己开始捣鼓关于宗藩改革方面的事。
宗藩改革,这是一项势必涉及到“违反祖制”的事,一般人是不敢乱搞的,迄今为止也只有些言官在这件事上提过一些看法,不过很可惜,不管提得多么诚恳,朝廷接受的部分依旧很少很少。
这件事复杂就复杂在祖制和“亲亲”之上。祖制不必说了,“亲亲”不是指某种著名的动作,而是“亲近亲人”的意思,这是儒家的传统,也是皇帝本人不得不表现的一种特质——无论真假。
于是这事就很麻烦了。
违背祖制,在这个时代就等于是失去正统性和合法性,通常情况下大家都是不敢的,臣不敢,君也不敢。
不过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民意不可违”。高务实现在就是打这个主意。
当然,民意这个东西几千年来基本上一直都是“被代表”的,大明朝当然也不例外,所以高务实不需要去民间征集上百万个指印之类的东西,或者搞万名伞啥的,他只需要带起朝廷的舆论,造成“疏进不止”的局面,这就够了。
因为文人的意思就是“民意”,而大明朝的官员本身就是文人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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