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江廷辅言:“近日标下察觉营中异动,各级军官轮番走动,有名有姓者恐已不下百人,此必与本镇多次拖欠饷银有关,府库克扣之说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如今军营异样,以标下观之,长此以往恐生兵变,请抚台垂怜军户贫寒,开恩拨饷,以免引发大祸!”
梁问孟大怒,斥道:“封疆大吏岂是彼等可随意污蔑!本官为官清廉,刚直无私,朝野上下何人不知?宁夏军镇军官贪婪,士卒忘义,竟如此放肆至污蔑上官,纲常何在法度何在!”
江廷辅不敢多言,只是慨叹一声。
梁问孟怒气稍消,又道:“你只知本抚手中尚有军饷,却不知这军饷乃是本镇一年之用,倘若年初就开始增发,待年中一过,难道就不吃饭了?更不必说一到冬天,花费还要更多,届时本抚难道就上奏朝廷,说宁夏已然断饷,请皇上再补一笔款子?若果然如此,皇上当作何想,内阁当作何想,户部又当作何想?
再有,如今河套或有变故,一旦局面有异,本抚这里又无银子在手,如何防守边关?更不必说西宁丢失之后,郜制台三番两次催缴,以期能聚兵西征,此乃国之大事也,本抚难道抗命不征那些欠赋?”
这些事,显然就超过江廷辅的思虑范畴,他只能保持沉默。
梁问孟骂了一顿,消了些气,便命他自行回去,随即则召集营兵,明令下发:凡里通外敌,劫掠百姓者,必斩之;凡造谣生事,污蔑上官者,必杖责二十;凡犯上作乱,挟持上官者,必引灭族之祸!
梁问孟自认朝廷天威之下,各营受此严令,必不敢轻举妄动,对各营串联之事并不太以为然。
二十八日夜间,哱拜父子突然传信各级军官,信中言及梁问孟意欲在次日将生事官兵尽数剿灭,以儆效尤。
原本各营日前受了梁问孟一番警告,不少人想起朝廷的威严和文官的手段,都有些暗中打退堂鼓,但此刻一听梁问孟要拿他们祭旗,顿时顾不得许多了。
各营立刻躁动兵变,宁夏镇四营官兵群起响应,哱拜引部将继云在城中忽然暴起,第一时间擒杀了游击梁琦及守备马承光。
宁夏总兵张惟忠这才知道哱拜已经把本部家丁全部悄悄聚拢在城中。张惟忠对宁夏城十分熟悉,知道在镇城游击梁琦及守备马承光死后,没有人能再抗衡本来就是抚标参将的哱拜,只能一边派人紧急通知梁问孟,一边领着亲兵去找哱拜,想劝他赶紧悬崖勒马。然而哱拜自问内可以控制宁夏,外则有强援照应,根本没有回头的打算,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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