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宪、亚相,地位非常特殊,但很难明确排序。因为左都御史的职责是监督百官,风纪天下,因此其权威与任职者的个性、风格关系非常大。
总的来说,左都御史如果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那这位总宪大人多半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地位想不煊赫都难;反之,左都御史倘若是一位好好先生,这位总宪大人虽然肯定到处被人称颂,但实际地位就很堪忧了,甚至搞不好根本没什么存在感。
沈鲤会打算做一个什么样的左都御史,现在没人能知道,包括高务实在内。
此外,石星转任工部尚书一事也颇有影响。石星这个人出身大名府东明县,单从地域来看似乎天然应该亲近高党或者说现在的实学派。
其实不然,石星早年的座师并非高拱、郭朴一派,而且离开政坛很早,以至于他年轻时口无遮拦,有些新进士的傲气,干了点蠢事,被高拱压制了一波。
事情是这样的:嘉靖三十八年,年仅二十二岁的石星考中进士(前文有述,明代大部分进士都在三十岁左右),成绩还比较靠前,于是进入内阁当值观政,后被授予行人司行人。
隆庆元年十月,石星被擢拔为吏科给事中。穆宗隆庆帝即位后,石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莫名其妙的上疏切谏,提出了规谏六条,即养圣功、讲圣学、勤视朝、速俞允、广听纳、察谗谮。
本来这种奏疏大可以写得很“格式化”,皇帝看完基本不当回事,但石星不然,他奏疏中的立场就有点问题,像是在把隆庆帝先当做恶人看待了,用词又很冲。
这就坏菜了,隆庆帝本来脾气很好,结果看了之后都勃然大怒,给石星宸断了一个“讪上罪”,处以六十杖刑,贬斥为民。
作为帝师的高拱当时虽非首辅,但按照一般情况来看,他是可以并且通常应该出面维护一下石星的,谁料石星的那奏疏里还带了点隐含的指责,仿佛是说隆庆帝如此不堪,高拱这位帝师当负全责。
高拱本来以为这只是石星搞不清状况,想忍下来,谁料门下弟子一查,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实际情况是什么呢?是徐阶当时操控言路和高拱斗法,石星虽然本来不是徐阶的嫡系,但他作为年轻言官,在众口铄金之下真的以为高拱就是徐阶口中的不识好歹、恩将仇报之辈,于是愤而上疏,明着骂皇帝,实则骂高拱。这一下子就把高拱惹毛了。
高拱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又正值与徐阶斗法的紧要关头,石星这毛头小子自己跳出来做炮灰,高拱可不就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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