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所盼甚殷,卿心何忍?宜即出视事,勿再推言,以符朕望。”可谓是在圣旨中动了感情一般。
而传旨的宦官也换了人——直接是陈矩亲自来了。
陈矩宣旨完毕,便将高务实拉到一边,劝高务实莫要再拖了。他对高务实道:“司徒,皇爷今日看来是下了决心,连内阁呈上的疏文和票拟都不看,一心一意等在西暖阁,就为了看您的复文。另外……昨天傍晚时,皇爷幸翊坤宫,曾将宫女內侍赶出殿外两炷香的时间,与郑皇贵妃密议。”
既然是密议,说了些什么陈矩自然也不知道,不过高务实从陈矩说起皇帝今天状态中大致能够揣测大半。
然而高务实沉吟片刻,却依旧摇头,道:“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即日便出。麟冈,我也不瞒你,此事……即便到如今这个地步,也还不是我出而视事的时机。”
陈矩听得有些忧心,深皱着眉头:“司徒是天底下最了解皇爷的人,司徒既然觉得无妨,想必皇爷这里应该是的确无妨的,只是……郑皇贵妃如今圣宠在身,若是为此动了怨念,只恐于司徒不利。”
高务实淡然摇了摇头:“她能有今日,绝不会只是因为什么‘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我虽未见其人,也知其必有过人之能,至少能知进退,会避锋芒,非如此不可固圣宠。”
陈矩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道:“司徒知人,果如其然。不过,若是一会儿皇爷问起……”
高务实微微一笑:“无妨,若是皇上问起,你便说我忧心王太仓此番进京,一些人胆气更壮,必时刻窥视我之动向。未免授人口实,我实不敢轻易而出,待得风平浪静,自然不会坐视部务积压、朝政受窘。”
“这……”陈矩为难地看了高务实一眼,见高务实面色坚决,只好勉强应了:“好吧,咱家先这般复命便是。只是司徒最好有个准备,咱家以为皇爷这次恐怕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了。”
高务实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微微颔首道:“有劳麟冈。”
陈矩去后,高务实用过午膳,在后院散步了一会儿便去午睡。尚未睡深便被叫醒,一问之下才知道,居然又有圣旨到了。
高务实心下愕然,暗忖:皇帝这么心急,莫非这件事还有什么细节我没算到,但却是皇帝极其重视的?又或者说皇帝对立太子一事的敏感程度超过了我的预计?再或者他对朱常洛的厌恶程度超过了我的预计?
按照大明的体制和习惯,立太子威胁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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