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开心是肯定的,只是阁老们不会真的“免礼”,依然躬身为礼参见了陛下,谢恩之后这才分别就坐。
今日文华召对是皇帝主动要求的,因此朱翊钧也得主动开口,而且非常直接:“昨日大司徒的疏文抵京,诸位先生想必都看过了,朕就不多赘述,只是想问问先生们,朝廷应该如何回答?”
这件事还要插叙一句,昨日高务实的辞疏送到内阁之后,内阁没有形成统一意见,所以也没有贴上票拟,而是以“此事该当圣心独裁”为由,将其直接送去司礼监了。皇帝现在这一问有点旧事重提的意思,言下之意就是你们昨天的态度朕不满意,必须给个明话来。
不过,此时已经不是昨日,申时行和王锡爵已经拟定了新的计划,不再打算跟高务实死磕,而是换一种思路,彻底执行捧杀。
申时行是首辅,此时本就该由他最先发言,他也不扭捏,当下便起身微微一躬,道:“陛下,微臣昨日原是反对大司徒请辞蒙元经略的,因为当时臣认为伐元一事虽经两场大捷,图们、阿巴岱赛音二酋西逃,但毕竟尚未结束,大司徒作为经臣怎能过早卸任?”
他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一下,果然引得朱翊钧反问:“哦?听申先生的意思,您今日却有新的看法了?”
这句话看似问得随意,但若是仔细咂摸,却仿佛有点嘲讽之意。只是朱翊钧早已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皇帝”了,他此刻脸上确实很平静,看不出什么其他意思来。
皇帝经验丰富,申时行那就更不待言,完全是唾面自干的顶尖水准,别说皇帝这话只是隐约有点嘲讽的意思,恐怕就是真个嘲讽了,申元辅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一副“微臣耳背”的态度。
“是。”申时行果然一脸正色,严肃地道:“臣拙于军务,昨夜回府之后仔细研究才发现,此时大司徒已然妥善安排好了整个战事,他个人何时回京都不影响胜利的结果。
微臣料想,大司徒应该是担心其离户部日久,恐有不少事务积压,这才不肯耽误一日也要早日回京,故臣现在也同意大司徒请辞蒙元经略。”
申时行这一番态度大转弯,不仅让皇帝大为意外,其余诸位阁老也都错愕不已——当然,除了王锡爵。
吴兑有些纳闷地道:“元辅,你昨日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诶,环洲公,时行方才不是说了么,昨日那是一时未曾想清楚。”申时行转过身,笑吟吟地对吴兑道:“幸而为时不晚,您说是吗?”
吴兑被他这副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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