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的地位。如此,蛟门兄还要问我当前的关键究竟是什么吗?”
沉一贯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他一时也没工夫去思考赵志皋为何认为天下之圣卷“外有高务实,内有郑贵妃”,两人皆不可能在各自的地盘被斗倒。
不过,他随着赵志皋的说法一下子想到了“矛盾”一词,继而想到“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一说,沉吟着道:“一贯昔日曾风闻一事,说郑贵妃当时曾想给高日新上些眼药,但那一次枕边风却吹出了意外,以至于她还被皇上严厉警告……这似乎与濲阳兄之说法颇不相同呀。”
这件事的确发生过,而且自那以后郑贵妃还真就再也不敢在皇帝面前说高务实半句不是了,连带着原先眼高于顶、见谁都趾高气昂的郑家人——如郑国舅,见了高务实都是恭恭敬敬,恨不得见面就先给高务实磕一个才好。
但赵志皋显然对此有不同的认识,他轻轻一笑,摇头道:“这不正说明我方才所言有理吗?皇上警告郑贵妃的是什么?归根结底,是‘不得针对朕在外廷唯一信任的重臣’。
但是,这场面倘若反过来呢?我是说,如果高日新反过来要动郑贵妃呢,皇上又会是什么反应?”
沉一贯思索着道:“濲阳兄的意思是,如果高日新针对郑贵妃,那么皇上也会为郑贵妃出头,反过来警告高日新?”
赵志皋欣然道:“然也。”
“那么如果……”沉一贯眯起一双三角眼,沉吟着道:“如果高日新不听劝,依旧坚持要动郑贵妃呢?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咱们是不是就有机会验证一下,看看这一内一外两位最得圣卷之人,终究是谁更胜一筹?”
赵志皋略微沉吟便摇头道:“高日新应该不会这么做,他历来是个有分寸的人。”
“他或许不会,但很多事并非他都能亲自把控一切,很多事免不得要假手于人,而这些为他办事之人可未必都有他那么精明。”沉一贯捻须一笑。
赵志皋微微皱眉。他发现沉一贯这个人有一个缺陷,那就是不知足。
本来,自己只是想告诉沉一贯,只要知道郑贵妃不可能被斗倒,高日新也因为知道这一点而不可能真的去死斗郑贵妃,那么他沉一贯就可以利用这一现实来设法躲过这场危机。
然而沉一贯不知足,他一旦知道这件事有了兜底,就立刻想着利用这一点去对付高务实了。而且与之前不同,他现在想要的是“既然你俩都有免死金牌,那我就看看你们斗起来之后到底谁的免死金牌更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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