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必要说出来的。”
高务实默然不语,朱翊钧则继续道:“同样,我的一举一动也只有你完全明白,否则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务实,我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曾经对我说过,皇帝既不需要对谁道歉,也不需要向谁致谢,是吗?”
高务实微微挑眉,又立刻平静下来,点头道:“是。”
“当年我忘了问原由,现在你能给我补上这一课吗?”朱翊钧问道。
“是臣下对皇帝负责,不是皇帝对臣下负责。”高务实澹澹地道:“皇帝只对天下负责,故受天下权,而担天下责。”
朱翊钧沉默片刻,道:“但这‘天下’究竟由谁代表?恐怕名归皇帝,实归百官。”
是啊,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年的国本之争呢?
高务实点头道:“百官可窃万民之名,而以其迫君;亦可窃皇帝之名,而以其欺民。故天下之清,首在吏清;天下之浊,首在吏浊。”
朱翊钧哂然一笑,半是讥讽半是慨叹地道:“如今大明,俱称中兴。按理说,当是众正盈朝了,却不知你以为这朝廷有几分是清,几分是浊?”
高务实摇头道:“清者有其浊,浊者有其清,一如(长)江水有其浊流,(黄)河水有其清源。天下之事多有是非难定者,天下之人又岂能一言以蔽善恶?”
朱翊钧呵呵笑了笑,问道:“我看天下人论及明君昏君,倒总能一言以蔽之。”
高务实反问道:“是吗?”
“不是吗?”朱翊钧摇头道:“想那‘共禹论功不较多’的杨广被谥为炀,弑兄杀弟、逼父让位的李世民却被谥为孝,这道理该如何讲通?”[注:“太宗”不是谥号,李世民的谥号一开始是“文”,即文皇帝,后来累加至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简称孝皇帝。]
高务实也摇头道:“皇上,唐之代隋乃以臣逆君,若不贬损前朝之君,何以显本朝之正?王世充也曾为杨广上谥,其为隋明帝,何也?不过是王世充受隋禅让罢了。
以往诸朝之轮替,要么以臣逆君,要么诸臣相攻,其为前朝之君追谥,无外乎政治考量,有几个是公正之论?唯我朝例外,太祖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自古得国之正,莫过于此,因此谥号中才有‘开天行道,肇纪立极’之说。”
】
说到这里,高务实也忍不住心中吐槽,这皇帝谥号真是一朝更比一朝长,从原先一两字,到朱元章这儿直接一长熘了。
想了想他那“开天行道肇纪立极大圣至神仁文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