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高务实施施然坐下,淡淡地道:“明日便会有圣旨下来,你们待会儿可把我的话带去宁远伯府。”高务实瞥了李如梅一眼,“告诉这些辽东儿郎,若来年遇到俄罗斯人的哥萨克骑兵,不必留情,待立下功劳,我自会让他们凯旋而回辽东。”
高务娉突然起身,看了夫君一眼,又转向高务实:“兄长可知,郑家败亡前,曾往宁远伯府送了十万两白银?”她叹了口气,“但大伯知道后,让人把银子全换成了玉米马料和苜蓿种子,此刻正在辽河河套分发使用,以期扩大马场规模。”
高务实看了一眼李如梅,他二人都知道,高务娉说的马场不是朝廷马场,也不是京华的马场,而是铁岭李氏自家的马场。
李如梅面色涨红,正要忍不住开口自责,忽见高务实轻笑一声,淡淡地道:“明日一早,记得让宁远伯的奏疏出现在通政司。”他起身推开玻璃轩窗,任寒风卷着雪花扑入室内,“就说……他要捐出长山堡以西的巨流河马场,充作辽东第一军所属。”
李如梅突然单膝跪地,前额在瓷砖上磕出闷响:“末将代家父谢过元辅!”
“谢我作甚?”高务实望着窗外的雪景,“要谢,就谢你夫人吧。”他转身时,案头《纪效新书》的批注被风吹得哗哗作响,“记住,派往西域的骑兵需是精锐,否则违逆我的意思尚且不谈,丢了你们辽东铁骑的颜面,那可就难看得紧了。”
李如梅再次叩首,道:“元辅放心,我兄长乃是忠直之人,绝不会做这等事。”
高务实点了点头,李如松或许脾气很差,还有一些其他的毛病,但若说“忠直”,那倒诚然不假。
“去吧。”他淡淡地下了逐客令,甚至没有起身送客。
次日一早,礼部尚书于慎行便捧着玉册金宝候在乾清宫阶下。雪粒子簌簌落在青金石册文上,映得“慈圣宣文明肃”六字忽明忽暗。高务实望着朱漆鎏金的仪驾,忽然想起万历初年李太后垂帘听政时,正是用这同款金册册封慈圣皇太后。
“元辅,吉时已到。”于慎行的笏板在雪中泛着冷光。高务实抚过腰间牙牌,随司仪官步入暖阁。暖阁内檀香氤氲,李太后身着青鸾翟轿,鬓间却只簪了支素银凤钗——这是她自皇帝驾崩后首次公开露面。
“老身如今不过是个念佛之人。”李太后指尖划过玉册上的“太皇太后”四字,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侍奉在侧的王皇后忙将参汤递上,她新制的翟袆上绣着百子千孙纹,在烛火下泛着祥瑞的光泽。
高务实跪在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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