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禁卫军参谋长;延绥总兵萧如薰任禁卫军第三镇统制……
乾清宫东暖阁内,龙涎香袅袅升腾。小皇帝朱常灏正在亚父兼帝师的安排下习字,在宣纸上一横一横地写下数十个“一”字。而高务实端坐于御案左侧的太师椅上,面前摊开的黄绫奏疏已摞成小山。他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目光落在最上方那份《乞骸骨疏》上,朱笔悬而未落。
“皇上、元辅,”赵志皋颤巍巍的声音自阶下传来,“老臣年逾古稀,病势连绵,近来目昏耳聩,内阁票拟常将‘准’字写成‘淮’字,实不堪辅弼重任……”他说到此处,忽地剧烈咳嗽起来,手中象牙笏板险些跌落。
小皇帝偷眼瞟去,却被亚父一个眼神吓了回来,连忙做出一副老实写字的模样。高务实这才起身相扶,触手只觉赵志皋的臂膀枯瘦如柴,心下不免唏嘘。
无论如何,这位历经三朝的老臣,自隆庆二年探花及第,宦海沉浮多年,如今已经虚弱得连站稳都需内侍搀扶。
“赵阁老三朝老臣,不必这般多礼。”高务实将疏本轻轻合上,仿佛忘了自己也是“三朝老臣”。
“闻听日前郑李之变,赵阁老闻之忧心,事后忙于先帝恳托,更是伤身,”他转身从紫檀木匣中取出一卷明黄帛书,“大行皇帝临终前曾嘱,托孤老臣当享尊荣。今上虽年幼,亦知恩义,今特加赵阁老太傅衔,御赐鹤纹马车一辆,准荣归故里。”
赵志皋浑浊的老眼泛起泪光,颤巍巍跪地接旨。待司礼监宣罢恩诏,他忽从袖中抽出一卷书册:“此乃老臣所著《大学浅义》,今不揣冒昧,愿呈陛下以明圣学。另……”他压低声音,“沈蛟门虽罪不可恕,然其门生故吏遍及朝野,元辅处置时还当以稳为上。”
高务实颔首不语,目送老臣佝偻背影蹒跚离去。檐角铜铃轻响,惊起栖在文华殿脊兽上的寒鸦,扑棱棱掠过三重丹陛。
不多时,武英殿大学士周咏亦来陛辞。这位多年来被外界戏称“举手阁老”的武英殿大学士捧着御赐的《大诰》,声音依旧洪亮:“老臣此去,定将圣谕刻在周氏祠堂,教子孙世代铭记皇恩。”
说到此处,他忽然转向高务实,“元辅,临别在即,老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阁老请讲。”
“乞请元辅勿学霍光。”周咏的笏板重重磕在金砖上,“当今圣上虽幼,然天资聪颖,元辅当效法周公,以传正名于万世。”
高务实颇为诧异,想不到周咏这么多年来对自己从无悖逆,临别前居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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