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玄之四下打量,指着不远处的炊烟,“那里有村落。”
“许六,你带这孩子去讨些吃的,注意别让村子里的人吓到它了。”许六听懂了言下之意,接过脸都涨红了的婴儿,饶是心有准备,他还是被震了一下。
许六带走了刚出生的婴孩儿,边走边哄着,直到身影融入黑夜中。
王玄之一指旁边被白布盖好,放在架子上的死者,“此妇人死者,肚腹鼓涨,里头确有婴孩儿无疑,我司道仵作为保护死者私隐,却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替死者接了生,婴孩儿出生,众人都听见了哭声,再到方才如出一辙的哭声,确系同一婴孩儿无疑。”
“江长史与死者的丈夫苏清河,均认为是道仵作换了婴孩儿,她是从哪里换出一个相同时辰的婴孩儿来,莫非此处有一位众人看不见摸不着的妖怪孕妇,同时生产,与人类的做了交换——”
众人不由自主的抱了一下手臂,夜晚的江边总是格外的凉爽。
“又或是道仵作将方出生的婴孩儿扔进了汾水里,不水说验尸地,远离汾水河岸,即便就在岸边,诸位试想,她如何在层层包围下,完成这件事——”
道一默了默没开口,人家在帮她,这么拆台可不好。
不过她不能说话,总有人可以的。
道一盯着死者身上,经久不散的黑气。
她说:“既然江长史不信的话,那么只有让死者开口,或许才是最有力的证据——”
“嘶——”这比方才王玄之说的还令人毛骨悚然,江长史也后悔出门前,没有听夫的话,多穿两件衣裳,今夜归去,定然是要被冻坏了。
他嘴都被冻得不太听话了,像是被汾水河岸的风给吹的,讲起来话来断断续续的,“你想如何让死者开口说话,在场的具是官府中人,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
江长史这话若是白日里,那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说出来,众人兴许还会信一二,尤其是以王玄之为首的人,没有一个信他的,陈夷之更是轻嗤了一声,嘲笑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知是那杆银枪太过锋利,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江长史并未在意这事儿,只盯着道一等她答话。
道一用实际形动,来告诉江长史及众人答案。
她先是问了苏清河,死者的生辰八字。再从布袋里拿出一张黄符,嘴里有念念有词,人在原地旋转、跞跳,手还不停的比划着,宛如村中老妇跳大神一般,就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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