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好脚的人拿了这一桶水,说不定能逃出去,而老弱病残怕是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剩下三口井和湖底那一点点残余,连两天都撑不过。
待水源完全枯竭,连他们也都得等死了……
是否擅自离守?必须在两日之内做决定。
邵将军不知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城墙上的一袭白衣。
城头上。
宴摧紧紧捏着两只纸鹤,薄唇紧抿。
这是师玄璎之前传回的信件,第一封上写“我过二三日就去寻你”,第二封写“我再过三五日就去寻你”。
他真的很想知道若是再传一封信回去,她还会说些什么!
不靠谱的刀修!
就不应该信她!
他在这里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灵气,最多还能再坚持几天,倘若她再不来……
“从娘子。”
宴摧回身看向来人。
邵将军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纸鹤上:“你在等纸鹤的主人。”
“嗯。”
邵将军顿了一下,突然想到大宗师都是千里眼顺风耳,颇有几分尴尬地抱拳:“方才我们嘴上没个把门的,多有冒犯,给您赔个不是。”
不管对方有没有听到,总之先赔礼!
宴摧嗯了一声。
邵将军便当他接受了,紧接着便问:“您等的人,可是能救这旱灾之人?”
宴摧没想到邵将军竟如此敏锐,他眸光幽深:“将军此刻的心情,与城中百姓何其相似?寄希望于他人,终归不是上策。将军可曾想过离开坪城关?”
当然想过,但他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并不适用于肖家军。
“肖红帆比你们更识时务。”宴摧回头看向苍茫夜色。
邵将军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提起肖红帆,顺着目光看过去,面色不禁微微一变,探身向前仔细看了半晌,才辨别出远处黑蒙蒙的天际线出现了一个车队。
随着车队逐渐靠近,瞭望塔上响起哨声。
那车队远远停住,一人离队,独自奔至城门前,高喊道:“吾等奉肖将军之命,给西北军送水!”
“不能吧,从西南到西北……”邵将军喃喃道。
城楼上缓缓垂下一只吊篮,下面那人将手中东西放入其中。
待吊篮升上来,邵将军便见到里面躺着一封信和一枚私印,印章上刻着“梦羽”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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