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仍然是血腥味。
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嘴里和鼻间全是干结的血块。
除了左手,整个浑身上下似乎都是如断裂散落一般的剧痛。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
印象中十岁自己确定身具道种之后,就没有这样难受的情形了。
哪怕后来自己出外游历求学,也遭遇过一些危难,但也没有像今日这般几乎和一个废人半死人差不多了。
不对,自己不是陈县长么?
思维有些混乱起来,让他又是一阵晕眩,似乎是一场梦境,让两个人的记忆交织在了一起,但孰真孰假?
他努力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但脑海中的种种景象却挥之不去,真是一场梦境,为何却如此清晰?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衫包袱。
长窄衫加横襕衫,内里交领汗衫,内穿罗裤,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熟悉的是自己好像这衣衫挺合身,气息也很亲近,陌生的是这衣衫是唐还是宋或者明时候的?这念头生得怪。
好像还真的是穿越而来了?
陈淮生脑海中越发清晰,点点滴滴如汩汩泉水从心底冒出。
两边的记忆终于分开来,互不交错,一个像是与生俱来,一个则是亲身经历,有点儿意思。
这人也叫陈淮生,自己这是魂穿还是夺舍?
似乎自己还是对这个身份认可更多一些,才会有这般想法吧,而不是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异常真实的梦。
稍稍一动,剧痛把陈淮生从遐想中拉回来。
全身伤得不轻,身体动弹不得,陈淮生就只能把心思却回到了昏迷前的那一幕上来了。
猛虎,应该不是人才对。
他不知道自己看到那个欲待择人而噬的汉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在昏迷前,他看到了虬髯男子竟然变成了一只斑斓猛虎,而且那毛发光焰夺目,惑人心神,给他印象极深。
是妖是人,他也无从判断。
自己震飞撞在这石墙上落下,现在虽然全身上下都疼痛无比,骨裂肢断,但对于身具道种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只需要调息运行周天,就能恢复一些,养息一二十日下来就能恢复大半。
道种,陈淮生终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
嗯,自己有点儿与众不同,那就是自己身蕴道种,是景贞九年那一年里,蓼县固镇元宝寨一百二十多个出生孩童中唯一一个身蕴道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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