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乔还未及冠,又从小被娇养在后宫中,哪里会见识过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
这才会轻易地就被那贱人勾过去了。
都怪归老夫人教子无方。
虽说是为了不引起帝王疑心,刻意养废了归子慕,但也不能养成这样一副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猖狂模样!
荀隐越想越气,眼睛都被气红了几分。
他本不该是这样的。
他本该是洞悉一切、稳坐钓台的扶风君。
他应当勘破“情爱”二字,做这浑浊世间的唯一清醒者。
可自从爱上了禹乔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他不再那个“群贤隐为先”的扶风君,好像又走上了了那三年逃亡的老路,心随情而漂浮不定。
他是世家子,也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怎么会愿意和旁人共同分享自己的妻子?
可他根本离不开她。
他身患眼疾,只有她会主动凑到跟前,捧着他的脸,让他近距离地看清她。
他喜欢她软下声音来哄他,喜欢她柔声喊他“小羊”,喜欢她对他做过的一切亲密举动。
为了她,他可以推翻先前设好的棋局,可以放下他的所有的尊严和骄傲。
只是,她身边的人太多了。
她还会承认那卷所谓的婚书吗?
他还会是她最信任的那个人吗?
她还会记得他吗?
荀隐孤零零地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
他将自己的全身心都投进了那苦涩又甜蜜的爱恋之中,渐渐地,连时间都忘了。
等他反应过来后,这才发觉天色已晚。
眼前又被迫蒙上了一层黑纱,他的心又黯淡了几分。
按照以往,门外伺候的门仆早已进来,将屋内的灯全部点上。
可今日却迟迟不来点灯。
荀隐皱了皱眉,断定是那群门仆偷了懒。
高声唤了几个名字,还不见有人来应。
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心中的不悦又浓了几分。
本就因为归子慕一事而心烦意乱,眼下这些门仆还在这些小事上气他。
是了,一个患了眼疾的人怎么能比得上五感俱全的人?
他自嘲一笑,也起了固执之心,伸手去摸书案上的烛台,想要自己为自己点亮一盏灯。
摸索着,摸索着,摸到了鹤型的烛台之外,还摸上了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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