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在给李氏出主意,让杜安兴到镇上去学管账,说是现在许多做大生意的人,都愿意要像杜安兴那样识文断字的后生。
李氏愣了一下,本能的回了一句:“是吗?”
“可不是嘛!”闵氏调整了一下坐姿,靠近李氏道:“亲家母,要是十一将来能出徒,做个账房先生,那不是挺好的吗?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每个月还有可观的月钱拿。做得久了,那在主家面前也是极有脸面的,将来说不定还能留在主家养老呢!”
李氏听了,颇为意动。
“这账房先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吧?十一要是去做学徒,怕也辛苦呢?”刘家的门路广,李氏就想多问两句。
“辛苦?这世上干啥不辛苦?亲家母,不是我说你,你呀,就是太惯着孩子,以前对玉娘也是如此。你想想,这人生来不就是受苦的嘛!十一识文断字,读了那么多年书,不比那些账房先生差,他不过就是年轻了点嘛,让人带带就好了。”
李氏犹豫不决,一方面她觉得去镇上当账房先生确实比种田好,一方面又怕杜安兴的老毛病犯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事儿呢,我就是跟你一说,你再想想吧!十一那孩子不错,要是在家里种地,可惜了。”
李氏打了个唉声,觉得心累极了。亲家母有句话说得对啊,人生来就是受苦的。
“亲家母,你和亲家人面广,知道不知道谁家招这种学徒啊?”
闵氏哎哟一声,“这我还真不知道,之前也没工夫说这个事儿啊,你要是有心啊,我就给你打听打听!”
李氏点了点头,像是下定决心似的,道:“中,那你帮我问问。”
闵氏心里微松,“唉,知道。”
当天晚上,老两口是吃过晚饭以后离开的。
他们走后,杜玉娘一直陪李氏说话。
李氏就问杜玉娘,让十一去镇上当学徒怎么样。
杜玉娘好半天都没说话。
“玉娘?”
杜玉娘笑了一下,才对李氏道:“祖母,我对堂哥没啥信心!虽然二叔觉得他能改好,甚至已经改口了,但是我觉得吧,这种事情……悬!”
李氏也知道杜玉娘因为“做梦”的关系,对杜安兴的成见极大。是,老头子是托梦说家里有不贤不孝子孙,而且十一赌钱的事儿被揭出来以后,她也觉得老头子说得不孝子孙就是在说十一。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难道真的要因为一个还没有被证实的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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