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天边洒下金色余晖,一轮红日渐渐隐入栖霞山。他痴痴地望着天空燃烧,心中却是那般潮湿。
当初在父母、在师傅坟墓前立下的豪言壮志,此刻却像一个幼稚的笑话。他觉得自己就像最低贱的蝼蚁一样苟且偷生。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书堂传来朗朗读声,他站在原地,贪焚地听着先生教书。他像贼一样偷偷向内望:在书堂学习的都是身着绫罗绸缎,颈佩美玉,面色红润的贵公子们。他们个个发泽光滑,身体白静,和他一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心中无比羡慕:“如果我是他们,该多好啊。”他开始自卑,开始觉得自己真的永远只能是下等人。他开始质问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像自己这样低贱的出身,像自己这样的废物,为什么要来到世界上?
散学了,贵公子们有说有笑走出学堂,他们的衣服皆留有薰香,令人闻来舒服。但十五岁的韩进闻来,只会让自己更加心痛。
“喂喂,你日后要做什么啊?”
“我啊,我要做我喜欢的事,我要诗和远方!”
“我要参加科举,要考取功名!”
“没事,只要我们努力读书,未来一定会实现梦想!我们的未来光芒万丈!”
韩进听了他们的话,头沉的更低了,二人注意到蹲在角落的他,悄声说到:“那小子为什么不来学堂读书啊,是不努力吗?为什么不穿锦缎做的衣服呢?是不喜欢吗?”
“一定是他不肯读书,要知道我们可都是在一条起跑线上呀!”
他心止不住地颤料,突兀地站起身,大吼一声,疯狂地向前方跑去。晚风吹着他滚烫的脸颊,霞光晃着他浸泪的双眼,不问其他,只是赤着脚跑在青砖白石街面上。
“凭什么!!!凭什么!!!”
他心中怒吼,牙关紧咬,像一匹狂奔的小野驹。他一连饿了三天,害怕被打不敢行乞。只是孤零零地飘着,如枯叶般飘着。
他随风飘到一处酒楼前,抬头一看叫“聚香楼。”香味确实浓,他即便站在外头也能闻到饱——他也确实是那样做的,站在外面用力去吸传出的菜香,幻想自已正在享用佳肴。
他偷偷向内张望,是一家人在为孩子庆生。男孩剃着桃子头,身着喜庆的红衣,不住地欢喜着。“宝宝,喜欢嘛?”男人掏出拨浪鼓,逗着女人怀中依偎的孩子。
“谢谢爹!”
女人喂孩子吃一口肉,又捏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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