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燕军依靠城池关隘形成防守体系,以死守的姿态应对靖州军。
牛存节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好,而守城的难度远远小于攻城,这也是之前靖州军难以取得进展的原因。
然而牛存节怎会不知防守的便利?
他轻叹一声,略显无奈地说道:“这一仗必须要打。”
朱振便没有再说下去。
他当然明白这不是牛存节自己的想法,而是来自那位景朝南院元帅的决定。
如果牛存节拒不出战,庆聿恭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只用给如今的北燕朝廷打个招呼,王安和陈孝宽等人便会借天子之名解除牛存节的军权,后来者不论是朱振还是其他人,都必须要遵照庆聿恭的意志行事。
“下官有些不明白,既然常山郡王决定在定州那边发起攻势,为何不允许沫阳路采取守势?”
朱振提出一个至关重要的疑问。
牛存节心中一凛,抬眼看着这位心思深沉的副手,见他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便谨慎地答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从如今两边的战局来看,我觉得王爷是想将厉天润和靖州军拖在沫阳路,避免他腾出手支援定、淮两地。失去靖州军的支撑,对方的定州军又组建不满一年,光靠萧望之一人应是独木难支。”
“确实如此。”
朱振点了点头,看着沙盘说道:“不过这对我部来说真是一个严峻的考验。”
牛存节喟然道:“谁说不是呢?厉天润多年不曾出手,对于这一战必然势在必得,他麾下那些骄兵悍将很不好对付。我估计他会将战场摆在这片西风原,南边就是高唐城作为依靠,哪怕他败了也能从容撤回去,不至于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朱振想笑却笑不出来。
光靠眼下燕军不到八万的兵力,想在平原正面战场上击败厉天润亲自率领的五万精锐?
恐怕庆聿恭亲至也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
牛存节倒也知道他这副表情的缘由,自嘲一笑道:“我知道只要稍稍懂些军事的人,都不会认为我有战胜厉天润的一丝机会。”
朱振连忙垂首道:“大将军,下官并无此意。”
“无妨。”
牛存节摆摆手,眼中渐有风霜之意:“不过我确实想和他较量一番。不瞒你说,从接任沫阳路大将军至今,我已经整整忍耐了两年。这两年里我无时无刻不想在战场上对阵厉天润,只是囿于大局我必须要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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