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骨地对此了如指掌,三言两语便讲清楚这个问题。
奚烈便继续说道:“难道你忘记一年之前的这个时候,王爷召集你、我和纥石烈三人,明确告知我们此战不为略地,只为尽可能地重创齐军。”
灭骨地当然记得这件事,于是问道:“这和北边那支匪军有何关系?”
奚烈的表情多了几分凝重,幽幽道:“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厉天润命不久矣,萧望之也渐渐年老体衰,统领南齐边军的重担多半会压在那个陆沉身上。北边那支匪军虽然脱胎于草莽绿林,却是陆沉一手扶持起来的军队,那些武功高强的草莽在接受正规的操练之后,实力要远远强于南齐边军。剿灭这支匪军,不光可以肃清宝台山内部的隐患,也能解决掉陆沉将来的臂膀之一。”
灭骨地恍然,心中那抹犹豫一扫而空。
奚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王爷从没有想过一次大战就能将齐军彻底打垮,因为对面可不是赵国那些外强中干的废物,光是厉天润和萧望之这两人就有和王爷正面抗衡的实力,那个陆沉亦是后生可畏。说实话,如今我军很多人太过狂妄,如果不是王爷始终保持绝对的清醒,这一战我军肯定要吃大亏。”
“我明白了。”
两人在一起配合多年十分默契,灭骨地很清楚同伴是在提醒自己,因此也没有继续争执。
奚烈亦是点到即止,他抬眼看向远方的齐军寨堡,轻声感慨道:“我只是有些惋惜,没有办法亲身参与西线那两场大战。”
所谓两场,其一是指围绕雍丘城的争夺,其二则是南边的淮州军主力精锐一旦后撤西进,同样有一场苦战在等待他们。
两人这一刻不禁好奇,像萧望之这样稳重的名将,会不会一脚踏入庆聿恭给他设置的陷阱?
同一时间,南方积善屯齐军营地。
如果要在战事期间评出一个最尴尬的人物,非定州都督李景达莫属。
从当初的京军南衙大将军到定州大都督,李景达的官阶并未变动,依然是从一品的高官,军权不削反增,毕竟他在京城排不进军方前三,头上还有不少稳压他的大人物,来到定州反而是大权独揽。
在北上的路途中,李景达的确怀有这样的美好期望,也有干出一番丰功伟绩的雄心壮志。
然而当战事爆发后,他才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幻想而已。
御史中丞许佐作为大齐边军十多年来唯一的监军,明确告知李景达不能主动求战,就算李景达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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