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夜晚悄悄流逝,朝阳渐渐从天边升起。
一如皇甫遇的预料,景军这两天并未发起大规模的攻势,只是在夜晚尝试摸上山。
这种手段威胁不到飞羽军的将士们,过去几年里他们和景军骑兵交手过无数次,无论是游骑斥候之间的争斗、小规模的战场厮杀还是大军正面决战,这支耗费厉天润无数心血培养而成的精锐骑兵都有丰富的经验。
山下,延胡的表情略显沉肃。
飞羽军的耐心显然出乎他的意料,要知道这座孤山上虽有水源,坐骑也能啃食青草,问题是他们能坚持多久?
正常情况下,在短暂的休整过后,飞羽军应该寻找突围的机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摆出继续死守的架势。
牙里古走到他身边说道:“将军,游骑回报,外围一切正常,并无齐军大部步卒的身影。”
“知道了。”
延胡点了点头,他继续观察着山上的情况,缓缓道:“敌军今天肯定会下山突围,你让各部做好准备。就算敌军继续死守,这两天已经足够消磨他们的锐气,我军可以攻山。”
牙里古领命而去。
延胡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一时间却想不明白,这让他心里染上了一层阴霾。
远方半山腰处,在一片相对平缓的空地上,氛围截然不同。
数十名年轻的将官席地而坐,包括三名校尉、各部都头和队正,这便是山上三千将士的核心。
皇甫遇随性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身前一张张朝气蓬勃的面庞,不疾不徐地说道:“你们是不是有些好奇,为何我会带着你们陷入这种绝境?”
飞羽军素来军纪严明,讲究令行禁止,不容许任何人违逆军令,因此皇甫遇带着三千将士从长寿县出发,一路追击敌军北上,几次关键时刻的决断都没有任何人质疑。
只不过这是将士们长期养成的惯性,眼下身陷孤山绝地,一些人心里难免会犯嘀咕。
场间一片沉默,皇甫遇不以为意,平和地说道:“其实早在大半个月前,敌军骑兵开始越境袭扰的时候,厉将军便和镇北军裴将军、广陵军刘将军商讨过此事。几位将军的看法类似,敌军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针对我朝百姓,虽然他们肆意屠杀的行径不容饶恕。敌军在我朝境内四处游荡,一方面是想造成我朝人心惶惶,另一方面则是冲着我们飞羽军而来。”
校尉崔璞谨慎地说道:“将军之意,这场伏击战注定会出现?”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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