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适之微笑道:“新君登基,京中局势复杂,兼之家父尚未回乡,愚兄不敢轻举妄动。现今大局渐趋平稳,愚兄自信可以掌握水面下的力量,才让人去通知你来此地相见。”
景庆山望着中年男人清瘦的面庞,叹道:“兄长辛苦了。”
“欲承其重,必乏其身,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李适之气度从容,又打趣道:“倒是泰川你春风满面,不比当年啊。”
这句话瞬间勾起景庆山的回忆,他情真意切地说道:“回首当年,真是如堕梦中。十一年前兄长要将愚弟调入京城,那时候满心忐忑,唯恐有负兄长的厚望。从户部到吏部,再到人人避之不及的永嘉府尹,愚弟可谓是如履薄冰,有时候也难免会心生迷茫。直到那一夜,愚弟按照兄长的叮嘱,仅仅是发了几条命令,去了一趟荆国公府,后来便果真青云直上。兄长神机妙算,真乃当世奇才。”
李适之轻轻一笑。
京城叛乱一事,他全程都在谋划,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目标就是助推景庆山上位,而且一开始瞄准的就是户部尚书一职。
能否掌握国库,于他而言非常重要,这就是他在十一年前运用锦麟李氏的人脉,将景庆山从下面州府调来京中担任户部主事的用意。
此刻听到景庆山诚挚的言语,李适之亦颇为触动,恳切地说道:“泰川过誉了。那些年愚兄遍观庙堂,真心佩服的人不多,泰川便是其中之一。你胸中才学远胜愚兄,只是囿于家世孱弱、相貌平凡,一直不被上官重视。想你身为二甲传胪,居然无法留在河洛,反被人恶意排挤,撵到江南当一个小小知县,愚兄对此岂能无动于衷?”
景庆山闻言不禁默然。
曾几何时,他胸怀匡扶社稷之伟愿,既有理政之能,又写得一手锦绣文章,却因为李适之提到的原因,连留在京城都是奢望,只能被迫屈身于一介下等县。
即便他在陵县政绩突出,依旧升迁无门,要不是得到李适之的赏识和襄助,恐怕他只能郁郁终身,又怎会有今日英姿勃发的户部尚书?
念及过往,景庆山喟然道:“其实这世上像愚弟这样的人不知凡几,然而他们没有我这般幸运,能够侥幸结识兄长。”
李适之笑道:“泰川到现在还以为,当初我卸任益通知府回京,途径陵县与你相识只是偶遇?”
景庆山一愣,欲言又止道:“莫非……”
李适之点头道:“你应该知道锦麟李氏的底蕴,那个时候家父便已将一部分权力交到我手中,而我做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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