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像庆聿恭这种武功深不可测、战功赫赫人称军神的人物,恐怕寿数比他这个天子更长,等他百年驾崩之后,谁能压制住庆聿恭?
从更深一层来说,如果连他都不能解决大景军中存在的派系问题,继任者更会无从下手,最后肯定是山头林立各有仰仗,大景天子不过是其中实力最大的一支,等到某任皇帝昏庸的时候,下面的人就能依靠手中的军权威胁到皇权的安稳。
故此,景帝将心底深处仅存的一抹柔软抹去,平静地说道:“便依郡王之言,革除蒲察的官职和爵位,收回朝廷对其家族的恩赏。”
“陛下仁厚!”
群臣齐声响应。
景帝淡淡道:“此事到此为止,朕想知道你们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势?南齐陆沉既然已经占据尧山关,接下来势必会继续进逼南京城,而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他随即看向一旁,肃立的内监心领神会地宣读南边送来的最新密报。
齐军攻破尧山关后,仅仅用了四天时间就打下安县,稍作休整之后继续向西边的小城深泽挺近,或许要不了多久便能收到陆沉领兵围攻南京城的急报。
一片沉默之中,撒改开口说道:“陛下,臣愿领兵两万南下驰援南京城。”
他没有提议让兀颜术率军回撤,因为所有人都清楚,天子这一次对南齐靖州势在必得,绝对不会让兀颜术功亏一篑。
景帝平静地望着撒改,迟迟没有回应。
撒改那张脸渐渐涨红,颇为尴尬。
很显然天子经过三年前的平赵之战,以及两年前他图谋沙州无果,对他领兵的才能不太信任。
有人不禁望向庆聿恭。
虽然雍丘之败让庆聿恭身上的光辉暗淡少许,可他毕竟是目前朝堂上最知兵的人,如果仅仅是保住南京城,想必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景帝忽地转头看向庆聿恭,问道:“郡王有何建言?”
庆聿恭镇定地回道:“陛下,杀鸡焉用牛刀?臣并非小觑南齐陆沉,而是我军只要守住南京便可,无需和齐军再度展开决战。臣举荐善阳将军为帅,领两万定白军南下震慑齐军,如此足以保证南京不失。”
景帝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颔首道:“好。善阳。”
“臣在!”
“你速领两万兵马南下,切记不要和齐军发生正面交战,只以协助南京城内的守军为要。”
“臣领旨!”
约莫一刻钟之后,群臣各自散去,唯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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