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秦正眼中浮现几分怅惘,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想和能,一字之差,却犹如天壤之别。
苏云青大抵可以了解这位恩主的心态,秦正对陆沉没有偏见只有激赏,但他无法抛弃自己的忠君之道。
“再看看。”
秦正缓缓说出这三个字,然后凝望着苏云青说道:“我不会强人所难,要你做一些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事情,但是秦王若对天家母子下手,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苏云青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很多东西,沉默片刻之后点头道:“好。”
秦正不复多言,飘然而去。
……
布政坊,左相府邸。
临近岁末,薛南亭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政务,即便像今日这样的休沐之期,来府中登门拜望和请教的官绅亦是不计其数。
即便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跨过左相府的门槛,薛南亭依旧要抽出半天时间接见几位客人。
直到日落之前,府内才清静下来。
薛南亭来到内宅书房,静坐片刻后铺开纸笔,提笔却难言。
当一位中年男人迈着轻微的脚步走进来,薛南亭依旧没有写出第一个字。
“相爷。”
中年男人躬身一礼,然后略显艰难地说道:“大少爷今日又去见了吏部文选司郎中左浩。”
一个又字便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薛南亭放下笔,淡淡道:“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中年男人愧然道:“相爷恕罪,小人还在查。”
“不必查了,若谷没有大智慧却有一些小聪明,他很清楚秦王离京是主动抛出来的诱饵,不会急不可耐地咬上去,多半是要等秦王返京逐渐放下戒备的时候再动手,譬如岁末最后一场大朝会。”
薛南亭语调平静,中年男人却听得心头一颤。
他不明白相爷为何如此无动于衷,如果他看好那些晚辈能成事,至少可以给他们一些助力,若是认为他们绝无可能成功,怎能任由薛若谷在其中越陷越深?
要知道那可是他的长子。
薛南亭没有多做解释,吩咐道:“这段时间你亲自去盯着他,如果他想胡来,你记得拦下他,就说这是我的命令。”
中年男人暗暗松了口气,连忙拱手应下,随即行礼告退。
走出书房的那一刻,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却又想不明白何处不妥,只能摇摇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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