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花白的须尾,努力在记忆中思索,确认自有环天大醮以来的一千八百余年,眼前这一幕,不曾有过先例。
他只得自说自话地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位然路选手,当真有实力,面对这样的强敌,竟然颇有君子谦让之风,居然能如此耐得住性子,这样也能等下去,可真值得在我教在教史上大书特书一笔。”
他身边的洞察天君不以为然,笑道:“我可以跟屈长史打赌,此人绝不是谦让,而是这里出现了问题。”
洞察天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身旁的千水真君谢眠看见了,只是从鼻尖中发出了一声冷笑,却没有说点什么。
黑天道人此时却在犯难,他一只暗箱操作的手都已经伸了出去,陆然却硬生生将之停了下来。
这一停下,又忽然让他心生犹豫,帮陆然一把,是教尊原来的命令,可教尊现在就在此地,自己还要出手,会不会搅了他的雅兴。
那,还是再等一等。
黑天道人不敢回头,只是侧目看了看大仙者淮黄,淮黄此时目不转睛盯着莲台之内,盯着陆然,脸上还带着几分忧心忡忡的样子。
淮黄,看上去也在等。
总之,从贵宾席开始,因为陆然在等,所有人都在等,等待的过程之中,全场开始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疲惫感,这种疲惫感甚至大大超出了教尊在上的压迫感和紧张感,令这些平日里早习惯了无空虚的仙人们,忽然觉得很无聊。
那种完事了之后深深的空虚感。
时间就这样一息一息地过去,空虚就那样一层一层地袭来。
场上,似乎只有三个人依旧精神抖擞,在等待着结果的出现。
教尊、陆然和赖帕儿。
三个此时都看不见脸的人。
教尊,一动不动。
陆然,等待的过程,唱跳和起舞。
赖帕儿则在泥胎中心急如焚。
他十分后悔,他需要这薄薄的泥胎中,花一刻钟的时间将之前那粒仙丹的仙力排空,再补上一粒新的仙丹。
作为一名天才炼丹士,过去的岁月里,赖帕儿最不缺的,其实就是定力和耐性。
可现在,却是他生命中最不淡定的一刻钟。
因为在这一刻钟之内,只要陆然想,随时可以无视自己百年修为,随意击杀自己。
所以陆然为什么没有动?
不仅没有动,似乎还在等?
不,他不是在等,他是在玩弄我,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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