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这少年就走了进来,顿时有不少人两相联想,流连在他身上的目光都有三分色|情。
幸好这少年秀眉微蹙,似有心事,也未去计较别人的眼光,迳直走到柜前。
掌柜殷勤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给我最好最安静的客房。”这少年的声音,悦耳中带着两分低靡,亦是好听。
宁小闲听了这个声音,当场就呆住了,随后嗖地一下抬起头来。从她的角度,恰好能看着这少年的侧脸。
她似是看得如痴如醉,一双杏眼几乎就黏在人家身上,再离不开了。
她竟然喜欢这种小娘娘腔?长天瞥了这少年一眼。
脸盘长得尚可,是会讨女子欢喜,不过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眼太小、嘴太小、身体太单薄……
他暗哼一声,忍了忍,又忍了忍。
时间过去了十几息,她还没有移开目光的打算,耳边突然传来“咚”的一记闷响。
却是长天忍无可忍,终于重重将茶杯放到桌上。
她终于转过螓首,看看茶杯,再看看他愠怒的俊颜,眨了眨眼,又浑不在意地去看那少年了。
她的目光中,带着十足的兴味和探寻,他从未见她这样看待其他男人,就连汨罗也不曾。
他心里突然很不舒服,像是吃了七、八斤初夏的杨梅。
于是这厅堂里的人,都觉得气温再度下降,若说原来还有几分春寒,现在简直就要迫近零度了,有几个客人已经嘟囔着让伙计来起炭升火。
幸好这时掌柜和少年的对话已经结束。美少年要了一栋“祥”字小院,乃是三两银子一天的高价房,并且恰好就紧挨着宁小闲所订的“吉”字小院。闲云居一共只有两套别院,现在全部租出去了,掌柜自然乐得合不拢嘴,殷勤地要招呼少年用餐,结果人家摇了摇头:“我不吃了,找人给我带路吧。”
待得他的身影消失在厅中,宁小闲才将目光收回,若有所思。
身边男子虎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她传音道:“你去哪?”
“回房。”
蛇精病,回个房还要雄纠纠、气昂昂,跟上战场似的。至于嘛!她很隐晦地翻了个白眼。
……
窗外雨声滴答,像是要下到地老天荒去。
等她做完了晚课,桌上的茶已经凉了。宁小闲端起来抿了一口,感受茶水中淡淡的苦味。
这味道当真和她的心境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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