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久的丹师,对药草用法早就烂熟于胸,此刻随手拈取,竟然是分毫不差。
长天忍得住疼痛,她却不忍心看他受苦。原本想用更好的药物,可他在这等地方坚决不愿被全身麻|醉,所以才选了这外创所用的局部麻|药。
待得肉球缩回藤蔓,她也调好药物,细细给他用上,赶紧做剩下的施救工作。
从前她也给汨罗做过类似的手术,不过他伤得再重也是大妖之身,生命力顽强得很,可以随便他折腾;长天现在的情况却很不妙,她手上若是一抖,说不定就要了他的命。
长天见她小脸发白,额上汗珠滚滚而落,怜惜道:“你太累,一会儿再治罢,我还撑得住。”可惜他被施了麻|药,双手动弹不得,否则伸手抚一抚她的脸蛋也好。
人命关天,这怎么等得?她摇了摇头,俯身在他面上亲了一记道:“很快就好。”
为了减缓她的焦灼感,长天和她聊了几句,她就问起道:“那潭中是什么怪物?”
“铠鳄,力量比一般鳄鱼要大得很多,但智力低下。”他缓缓闭眼,面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原本到处都有,如今只在南赡部洲的平青州沼泽里还能见着。”
他的声音越来越迷糊,却还记得:“把你手上的伤处理一下。”
她负着他爬下悬崖,十指都磨得见血,左手中指更是皮开肉绽,创口伤可见骨。
这一通忙活完,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
待宁小闲长吁一口气坐正了,才觉得头晕眼花,两手也开始抖了起来。她自天地转换以来,一直处在高强度的运动之中,无论是从岩壁上背着长天爬下来,还是在水里迎战怪物,都游走在生死边缘,现在治伤精神又得高度集中,哪里还熬得住?
瞥了一眼长天,发现他早就昏睡过去,显然精力不支。她不由得翻了个白眼。都伤重若此,前头还逞什么能?
这时才觉出两人身上湿答答地,衣物附在身上,极是难受。宁小闲强撑起身体,拔出獠牙在周围的灌木丛中收集了些枯枝败叶,又从防水的皮囊子里找出火折子,快手快脚地升起火堆。
两人从水里出来又冷又累,尤其长天失血太多,身体发凉,现在烤着这一塘好火,手足俱都暖了起来。
她眼前阵阵发黑,知道自己身体也严重透支了,于是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头靠在他完好的那半边胸膛上,几乎是一闭眼就沉沉睡去。
……
好梦方酣就被吵醒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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