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没去想,宁小闲还有没有选择的自由了。
就见在这美男子温润目光的观望下,宁小闲以手支颐,笑嘻嘻地叫了一声:“权师兄!”
听这清脆一唤,见她嘴角弯起的熟悉弧度,权十方有瞬间恍惚,似乎七年前那个青涩顽皮的姑娘,那个躲在榕树林里头煮红薯汤的姑娘,和眼前这个坐在黄木案桌后面的佳人重合起来,她们有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模一样的身段,甚至连笑起来的俏皮也是一模一样。
幸好他在下一刹那就已清醒,想起了这里是隐流火工营营主的顶帐,想起了她虽然还是这样巧笑晏晏地唤自己作师兄,可她本人却是安安稳稳地坐在黄木案后,那案头上高高摞起许多卷宗,被她丢在一边的笔,也许已经可以决定许多人的生死。
帐中灯光只勾起她半边俏面的轮廓,却将另一半都隐在黑暗中,反倒教人心痒痒地更想探个究竟。可惜,敢这样做的人已经不多,她的面貌依旧是十七岁时的娇美,可是眉宇之间已经带上了难以言述的淡淡威严,只这样支着下巴,就有一种看透了世情的写意,那是身居高位方能养成的气度,那也是身经百战方能历炼出的雍容。
她已是隐流的妖王,是火工营的营主,是撼天神君的爱侣,这片大陆上有数十万修士因为她而死伤。而他本人更是清晰无比地记得,这场绵亘了数百万里、死伤无数修仙者性命、轰动了全南赡部洲的广成宫大战,更是由她在背后一力促成。
若没有她联合汨罗,又说动了白擎,广成宫现在还在乐享太平,阴九幽分身的地位依旧牢不可破。
哪怕他到来之前已将一切都想得清楚明白,也反复劝诫自己,然而见到她的这一刻,心口依旧隐隐作痛,似乎有一处暗疾还未愈合就被重新撕开。
然而他已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了,这几年修为勇猛精进,更是令他的性格蜕变得更加沉稳,所以他脸上依旧是缓缓绽开一抹温和的笑容:“宁姑娘,数月不见了,一切可好?”上一次见她,还是在迭津州内的富平镇,老刘头的家里。那时她来说服白擎出兵广成宫,却和他干脆俐落地划绝了情意。
再不慕恋这女子,再不记挂儿女私情,这也是他向师尊所作的承诺。
“奉茶!”宁小闲先吩咐了弱萍一声,这才耸了耸肩:“尚可。从来都是忙碌,少有一日清闲,真是辜负了我的名字。”
权十方不自禁被她逗笑。她叫做“小闲”,与撼天神君比翼之后,却闲不起来了,只看她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书,他就知道她平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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