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宇间流露出的,是忧国忧民之情,仿佛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是在他的肩上担着。
杨金水侧目,默默学习这份恬不知耻。
徐阶则温和地赞同:「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小阁老有理!」
就在杨金水松了口气,觉得这事成了的时候,一道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响起:「织造局关系国家大事,岂能如此轻率?」
堂内顿时一静。
严世蕃怔住,徐阶抿了抿嘴,杨金水也露出诧异之色。
就见严嵩缓缓上前,拿过奏本,看了看后评价道:「立论轻率,大而无当,东南的倭患尚未完全平复,织造局开了,如何能确保海路畅行?倘若被倭贼劫去货物,岂非雪上加霜?」
严世蕃脸涨红了,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徐阶微微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地赞同:「此乃老成持重的谋国之言,严阁老有理!」
杨金水脸上依旧带着谦逊的笑意,脸上甚至看不出半点被拒绝的不悦:「严阁老之意是?」
严嵩道:「杨公公有心了,但关于织造局的事,先放一放吧。」
杨金水微微点头,再度行
礼:「咱家告退了!」
目送杨金水不紧不慢地离去,严嵩看向严世蕃道:「严侍郎在这里稍候……」
又对着徐阶道:「徐阁老,我们走吧!」
两位阁老拿起青词,朝着谨身精舍里面走去,只留下严世蕃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怒意闪烁,在屋内转起圈子来。
「当着外人的面,驳我的面子,就不怕伤着我?有这么当爹的么!可恶!!」
但这位再是乖戾,也终究不敢在内阁咆哮发作,转了好多圈,终究平复下来,露出沉思之色。
漫长的等待后,与嘉靖一起向天祈祷的严嵩和徐阶终于回归,严世蕃的神色已经完全恢复,与徐阶假惺惺地告别,扶着严嵩一路出了西苑。
回到家中,婢女下人涌上,服侍着两人入了正堂后,严世蕃才开口问道:「父亲可以告诉儿子原因了么?」
严嵩以一贯的调子,慢吞吞地道:「很多方面,此事风险很大,就不该由你来出头……杨金水是个人才,将来接吕公公班的,指不定就是这位,你可以与他多多往来。」
严世蕃皱眉:「想要赚银子,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父亲既然看好杨金水,为何不顺势卖他一个好呢?这织造局的重建,可是关系到内廷的影响力,能否再次扩充到民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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