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储君之争,严嵩原本属意性情高调,生活铺张的景王,但自从上次入宫跟裕王的接触后,倒让他发现,这位不够自信的兄长也有争取的机会……
这般想着,严嵩摆了摆手,让鄢懋卿和罗龙文退下:「将东楼唤来。」
管家入内禀告:「少爷出门了,至今未归……」
….
「他又出去作甚?饮酒么?」
钟鸣鼎食之家,夜中都有报更的,这时报初更的梆声就遥遥传来,时间已经很晚了,严嵩皱起眉头:「将他唤回,现在不是低沉失落的时候!」
先是身患隐疾,接着没了小阁老的身份,最后又被退婚,在接连的打击下,确实容易自暴自弃,但那是普通人,身为自己的儿子,就该撑起大局!
所幸一刻钟不到,下人就入内禀告:「「少爷回来了!」严嵩满意地点了点头,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但这位老眼昏花,听觉也不敏锐的首辅,并没有听到外面传来的骚动,直到大步流星走入的脚步声到了面前:「爹!何事唤我?」
严嵩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睛,就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站在面前,正俯视过
来,那居高临下的眼神让他一怔,很是不适。以前哪怕这个儿子再嚣张跋扈,我行我素,对于自己还是不敢造次的,顶多阳奉阴违,不听教诲,现在他看向自己的神态,怎么好像父子反了过来?
严世蕃却完全没有这份感觉,他本来就对这位老父的畏畏缩缩很是不满,只是以前藏在心中,现在看到严嵩老迈昏睡的模样,再无半分尊敬可言。
严嵩定了定神,认为儿子只是遭受刺激后的失态,按了按手,示意他蹲下:「赵文华死了,此事非同小可,锦衣卫已经开始缉凶,不能再被清流利用……」
严世蕃根本不蹲,依旧站着,还昂起脖子,直言不讳地道:「赵文华是我杀的!」
严嵩顿时瞪大眼睛,一时间都没想到问严世蕃是怎么办到的,脑海中只剩下不可思议:「他可是朝廷三品要员,你如何能杀他?」
严世蕃愤恨地道:「如何杀不得?我们父子俩瞎了眼,让这个吃里扒外的小人身居高位,才惹出如此多祸端,不亲手宰了他,我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严嵩身躯轻轻抖了抖,浑浊的眼睛闭上,发出深深的叹息:「你终究还是惹下了大祸!」
严世蕃不耐烦地道:「爹尽管放心,儿子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保证锦衣卫查不出什么来,再稍稍安排,足以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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