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贼军已破山阴,吴地,完了!”
刘裕木然地松开了手,谢混的身子一软,重新跌落地上,晕死过去,溅起一阵烟尘,把刘裕整个人都罩在其中,他喃喃地说道:“终究,终究还是没来得及吗?!谢琰啊谢琰,你个人身死事小,整个天下,因你而倾!”
他咬了咬牙,回头对着在身后不知所措的众人们说道:“各位,山阴已失,这里变成对抗妖贼的最前线了,请鲍县令尽快安排民众撤离,征发丁壮加固城防,现在的我们,需要在北府军到来之前牢牢守住这里,沈幢主,麻烦你赶快上路,通知朝廷前方的战事,转告尚书令王珣大人,三天内如果北府军不到这里,建康城也不可保!他们的小团体,还有大晋的世家,再无容身之处!”
说完这些,刘裕摊开了那份塘报,自语道:“邢浦之战是怎么回事?”
一天之前,邢浦,北岸,谢琰军大营。
中军帅帐之中,谢琰正稳坐大案之后,手里端着饭碗,高高的白米饭上,盖着扇贝和生蚝,还抹了一层厚厚的蟹黄与鱼籽,香气四溢,让站在帐内值守的几个军士,都不自觉地咽起了口水,即使是在兵凶战危,吴地百姓们一顿掺着叶子的糙米饭都难求的当下,这位世家高门出身的大帅,仍然不会降低自己半点生活的品味和档次,不知谢安若是复生,看到自己的儿子这样,会作何感想。
刘虔之是帐中仅有的一个军将,他勾了勾嘴角,说道:“大帅,现在我们各路兵马已经基本集结,有两万余众,固守邢浦,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谢琰没有回答,仍然自顾自地在吃饭,他的三个儿子,都身着军士的皮甲,侍立一边,长子谢肇,是个三十多岁的白面书生,跟他的两个弟弟谢峻和谢混一样,即使是身着军装,脸上仍然抹着厚厚的白粉,这种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持那种高门贵族子弟的装逼范儿,不得不说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谢肇不满地勾了勾嘴角:“刘将军,上次父帅不是说过了么,咱们不能满足于在这里固守待援,这样功劳全给刘牢之的北府军抢了,咱们只是要放出风声,让妖贼以为北府军来了,这样妖贼会主动撤离,我们这时候再跟踪追杀,可一举将之全灭!”
谢峻跟着说道:“是啊,这些天张都督一直在南岸侦察,他是本地人,对地形熟悉,以前还助王凝之守过会稽,一旦探得了敌营的内情,我们就可以作相应的安排了。”
谢混笑了起来:“刘将军,到时候你可得放手大杀,再立新功啊。”
刘虔之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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