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咬了咬牙:“抚军大人,我是有妻室的人,有的话,只是陛下一时勉励之语,可千万别当了真啊。”
桓修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这些是后话。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一会儿,可要一醉方休啊!”
大殿的后排角落里,空空荡荡的三个孤立席位上,谢混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手紧紧地握着酒爵,几乎要把这个青铜酒爵给捏碎,他恨恨地说道:“想不到,想不到刘裕这个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成了最大的叛徒,这么多年来,我们全都看错了他!”
刘毅微微一笑:“那是三公子不知道刘裕的本来面目啊,当年我跟他在京口自幼长大,深知其为人,其侠义忠厚的外表之下,是极深的城府,连谢相公也看走了眼。就象都以为他是个粗鲁赌徒,但实际上,他都是要有十足的把握,必胜的信心,才会下注一赌,然后一把赢到最大,这点,我不如他!”
郗僧施叹了口气:“是啊,父亲大人(郗超)就曾经说过,刘裕外表豪勇,但极为聪明,绝非一般的莽撞武夫,以前我还以为他是个单纯的军人,今天一看,他才是最会认清形势之人,连当年的初恋所爱,对他栽培大恩的谢家和王妙音,也是弃之如敝屣啊。”
谢混紧紧地咬着嘴唇:“从今以后,我谢家与刘裕,再无半点瓜葛,恩断义绝,只要有我一天在,我永远也不会允许他再入我谢家半步!”
刘毅摇了摇头:“三公子啊,我劝你还是认清楚局势,刘裕虽然见风使舵,但连他都可以不顾跟谢家多年的恩情,当众背恩,就说明现在桓玄已经是控制大局,人必须要顺应天命。今年为了谢家的存续,为了有朝一日还有机会重返顶尖世家的行列,三公子得学着象刘裕一样,暂时隐藏内心的想法,曲意奉承,没办法,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谢混再也受不了啦,猛地把酒杯掷于地上,大声道:“大丈夫立身于世,顶天立地,何须靠着向人阿谀奉承,苟活于世?我谢家就算从此饿死冻死,也不会象那些狗一样的东西,给两根骨头,就忘了主人!”
他说着,拂袖而去,而这阵雷霆般的怒吼,引得周围的十余名官员为之侧目,然后就是一阵窃窃的非议与讥笑之声,因为这个地方太远太偏,以至于谢混就这样走了,也没几个人注意,门口的几个军士还想上前阻挡,给谢混直接一把推开,夺门而去,他走的是如此地匆忙,愤怒,以至于一只鞋子在过门槛的时候,直接给卡得掉了下来,落在门内,赤着一只脚就这样冲了出去,也浑然不知。
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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