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藩几乎是一个箭步就跃到了船舷边上,顺便矮下了身,挥舞着手中的追月大弓,拨挡着头顶的箭枝,而几个亲卫则迅速地举起了盾牌,护住了一边的胡镇,可是其他的那些军士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尤其是那些双手持着铁棍与大棒的力士们,身上连盔甲都没有,这些北府军的弓箭手个个臂力惊人,百余枝弓箭飞袭,力能透盾破甲,而这些没有防护的力士们,更是直接给这些箭射穿了身体,运气好点的惨叫着满地打滚,而直接给伤了内腑脏器,或者透了脑袋和脖子的,连叫都叫不出一声,直接就扑地而亡,甲板上顿时就倒下了二十余具尸体,还有数量更多的伤者在惨叫,翻滚着。
胡藩从船头一跃而起,跳起的过程中就搭箭上弦,对着对面的为首一条小船,就是一箭射去,箭如流星,一个刚刚正在搭箭的北府军箭手,面门被一箭射穿,仰天就向后栽倒,这一箭又准又狠,即使是敌方的北府军箭手们,也发出一阵喝彩之声。
不过喝彩归喝彩,他们的装填与发射的速度,可没受到半点影响,檀袛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他就是胡藩,杀瓶子叔的凶手,射死他,为瓶子叔报仇啊!”
这五条船上的北府军士,几乎都是檀凭之当年所率的神箭突击队成员,这回也由檀祗率领,大部分跟着刘毅一起西征了,对他们来说,手刃胡藩,为首领和族长檀凭之报仇,也许比杀桓玄更重要。不用檀袛提醒,他们已经认出了对方就是胡藩,这一下,几乎所有的弓箭,都奔向了胡藩,或直射,或曲射,第二轮的百余枝箭,都射向了同一个目标!
胡藩哈哈一笑,向后一个倒滚,直接滚出六七步之远,而他刚刚站立的船头方向,则已经插上了密密麻麻的箭杆,靠着他孤身吸引了一轮弓箭,刚才被突袭而有些慌乱的火龙号上的楚军,又稳住了阵脚,盾牌手上前掩护,而弓箭手们则结队对着这些艋冲战船放箭,一时之间,箭雨纷飞,在空中来回不断,甚至相互撞击,落入江水之中的箭枝,如同飞蝗,很快就在水面上形成了一片浮动的箭杆。
不停地有人中箭,惨叫,落水,胡藩的眉头紧锁,他的儿子胡镇冲了过来,叫道:“爹,这里太危险,你先去安全的地方!”
胡藩厉声道:“混蛋,要安全还来战场做什么?还上这火龙号做什么?桓家于我们胡氏三代有恩,今天正是报恩卫国之时,你若再有动摇军心之言,身为主帅,我现在就斩了你!”
胡镇吓得一哆嗦,他知道其父的性格,绝不会虚言,哪还敢辩解,连忙就带着十余个亲卫冲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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