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石康的眉头一皱:“陛下,您真的就这样相信这小毛校尉吗?”
桓玄笑道:“修之在朕落到这步境地时仍然不离不弃,足见忠诚,有什么不可信的。再说,上次谈判就是靠他在中间穿针引线,现在我们就这一船人,连水匪盗贼来袭都对付不了,如果有毛家的护灵船队帮忙护驾,也能让我们早点平安到桓振那里,石康,你就不要太疑神疑鬼啦。”
说到这里,他的心情很不错,转头看向了桓升:“升儿,刚才父皇忙着国事,冷落了你,怎么样,你现在感觉好点了没,饿不饿?”
枚回洲西,十五里,枚回渡。
一支由二十余条中等黄龙舰组成的船队,静静地停在这里,舰上的人都身着皮甲,外面罩着黑白色的孝服,而一面在夜空中高高飘扬在中间最大的那条主船上的大旗,分明写着一个“毛”字,也同样只有黑白二色,显然,这是一个运送着身份高贵的死者灵柩的船队,而船队的主人,分明姓毛。
毛修之就坐在这大船的船舱之中,一脸兴奋,对着其他三个全副武装的军将,说道:“费参军,佑之,冯都护,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桓玄现在就只有一条船,加起来不过二十余人,连一船的护卫都没有,而那船后面还拖着他那装着字画的小舟,一眼就能认出,算起时间,明天辰时,就会经过这里,枚回枚回,就叫他有来无回!”
那个被称作佑之的,则是毛璠之子毛佑之,这回他是作为孝子,扶父亲的灵柩回去安葬的,毕竟毛家的祖坟都建在建康,他有些迟疑:“可是,我们明明是和桓玄暗中结盟,就这样下手,恐怕…………”
毛修之叹了口气,看向了坐在左首,四十多岁,一脸精明强干的参军费恬,他也是毛璠生前的头号助手,曾经在毛球的手下征战多年,甚至被视为毛家的大总管,这次,由这位重量级的人物亲自押船,显然也不是扶灵回乡这么简单,在这个船队中,真正具有决策权的,正是此公。
费恬缓缓地说道:“上次的结盟,不过是权宜之计,毛家一向忠于大晋朝廷,世代忠良,怎么会和篡国逆贼桓玄为伍?只不过巴东太守柳约之兵败,白帝城不稳,巴蜀有门户洞开的风险,现在毛家的大军主力远在梁州,来不及回防,要是桓振趁势进攻,那益州和成都就危险了,所以璩公(毛璩,现在毛家的掌门人,益州刺史)才假意与桓玄谈和,就是要拖住此贼,等到西征军大军杀到,梁州部队返回,再一举两面夹击,为国除贼!而我们这回的使命,也有刺探这一路上楚军的部署和情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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