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缓步走出了大殿,也不再看身后一眼,殿中传来的哭喊声,叫骂声已经渐渐地平息,最后随着王愉的一声惨叫,一切都归于寂静,他站在遍布尸体的庭院之中,仰望苍天,喃喃道:“停云兄弟,你看到了吗,我们终于为你报仇了!”
刘穆之打着一把油布雨伞,缓缓地走了过来,弥漫在整个王府的死亡与血腥的气味,让他轻轻地一皱眉头,他扫了一眼刘裕的身后,王愉等人的首级已经被王仲德和丁旿等人收起,如同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西瓜,拎在手中,他摇了摇头:“寄奴,停云兄弟的大仇得报,现在,该考虑接下来善后的事了吧。”
刘裕转头看向了刘穆之:“我知道你这次对我的所为不赞同,但我永远也不会后悔今天的事,如果连北府军人都不为同袍兄弟报仇血恨,那以后还谈什么北伐中原,向胡虏讨还百年血债?”
刘穆之微微一笑:“所以,我现在来善后,就是要把这事引起的不良后果减少到最低,寄奴,杀王家满门容易,但要安抚北府军内部和世家高门,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刘裕的眉头一皱:“你是说,我们内部会有人不同意这次的事?”
刘穆之点了点头:“你觉得希乐,甚至是无忌会同意你不经过与他们商议,就率京八党众诛灭这几家世家的做法吗?”
刘裕叹了口气,转身对头院落四处与殿内的京八兄弟们说道:“大家先离开一会儿,我跟胖子有事要商量。”
所有的兄弟们齐齐地拱手行礼,然后扔下满地的尸体与首级,退出了院子,偌大的后院,只剩下了二人。
刘裕正色道:“京八党是有三巨头必须合议才有重大行动的规矩,但现在希乐和无忌出征在千里之外,不可能及时通信,事急从权,碰到大事要事,我可以在这里全权处理,事后征求他们的同意就行。”
说到这里,刘裕顿了顿:“而且,我相信他们对停云兄弟的感情,不会比普通的京八兄弟来得弱,京八兄弟为外人所害,那就要报仇雪恨,这是铁一样的规矩,他们若在这里,也一定会跟我来报仇。”
刘穆之叹了口气:“可是你恐怕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王愉这次设局坑害停云兄弟时的那房契,那是从希乐手上发的,原来是桓楚一党的逆产,后来那次在地下刑堂时,把这些转给了各大世家,当时你也在场。”
刘裕的眉头一皱:“可后来也宣布这些逆产物归原主了,本该在王愉手上的房契,怎么会跑到了谢兄弟的手中?”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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