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规的神色一凛,说道:“你的意思,就是陶渊明给天下的世家高门,或者是士族们发声,做他们的代言人,维护他们的利益,跟我们对抗,所以全天下的世家,士族都会保他?”
刘穆之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承认这个事,但事实就是如此,你大哥的新法新政,就是要从占据了全天下大半的资源与权力的世家,士族手中夺取这些资源,分给百姓,让百姓能过上自食其力,有尊严的生活,不再受人奴役和驱使,相应的,这种是国恩,那么国家有事时,也需要百姓和民众出力交税,助国家能完成大事。这样一来,以后的北伐大业,或者是搞各种民众所需的工程,尤其是利于民生的水利工种,有助交通的道路修建,才有人去做这些事。”
刘道规点了点头:“是的,之前之所以我们很多事办不成,或者说就算北伐都要有求于世家高门,就在于我们无法充分地使用民力,百姓能分到田地耕作的,按理说是大部份人,但世家高门和豪强地主,用各种手段逼得这些自耕农夫们无法生存下去,只能卖了地,进世家的庄园里当佃农庄客。在我们京口,按说是免税之地,大家都能过得很好,但就算如此,我们的生计也很艰难,更不用说其他地方了。按说京口的吏员们也多半是本地百姓担任,比如我大哥,但仍然过成这样,我以前是始终想不明白的。”
说到这里,刘道规顿了顿,继续道:“直到后来,我年事渐长,又借战功当上了官,才知道了真正的原因,京口的百姓们耕作多半是小家小户,自耕自作,而缺乏多家集中一起的生产模式,因此就没有那种大的沟渠灌溉,没有统一的肥料与种子,也不能几百顷地用一样的农具,耕牛进行集中生产,所以出产的粮食不如庄园那么多,这农业啊,还是越集中在一起,规模越大,产量就越高呢。”
刘穆之点了点头:“是的,而且京口算是人烟稠密,民户众多的,因此按国家法度所分的田地,一丁四十亩,是分不到这个数量的,只能分个二三十亩地,却还是要按四十亩来交税抽丁,再加上生产的数量不如世家高门,而且虽然不用交税,但是力役兵役却是不能少,长时间地壮男劳动作不能耕作,这些都导致我们交了税之后,几乎存不下什么家产,甚至过不下去,被迫流亡他乡的,或者是被逼得只能南下到世家庄园里打工的新北方流民,比比皆是,就好像檀凭之,魏咏之,孟昶他们三家,如果不是遇到你大哥,恐怕早就成了刁家的奴仆了。”
刘道规咬了咬牙:“所以,只能从世家高门和士族地主手中夺取更多的土地,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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