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道济的脸色一变,身边的薛彤沉声道:“陶渊明,休得胡言乱语,污蔑我们北府将士,当年我们到吴地可是讨伐妖贼,解救百姓,哪来的烧杀掳掠?你现在也是朝廷命官,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高进之也是狠狠地瞪着陶渊明:“姓陶的,你一再地诬蔑我们北府将士,是何居心?不要以为你现在跟了庾将军,国法就治不了你。”
陶渊明微微一笑:“二位将军,何必大言恫吓呢?让人说话,天塌不下来,当年刘牢之带着他新组建的那支包括了大量散兵,盗匪和马贼的新北府军,一路杀到三吴之地,到处以通敌叛国的名义搜索洗掠各地的庄园,拷打逼问这些庄园的豪强地主,甚至是那些世家庶族子弟,逼他们承认自己与妖贼有关系,然后勒索绑架他们的财产,刘仆射,你当年亲历了这场战争,你说我是信口开河,污蔑北府军将士吗?”
檀道济叹了口气,拉住了身后两个兄弟的手腕,说道:“二弟,三弟,此事天下皆知,刘牢之当年确实做得太过份,以至于连寄奴哥也看不惯他的所做所为,带了一千多兄弟脱离了他,自请问守卫句章,你我三人当年也是一同跟随寄奴哥独立出去的,这事并非陶长史胡言乱语。”
薛彤咬了咬牙,沉声道:“当年的情况,非常复杂,刘牢之的部下有很多是整队来投,也只是打个刘牢之的旗号罢了,一开始刘牢之也是象这陶渊明所说的那样,赦免那些来投奔大军的附逆妖贼,结果这些人很多是带着刘牢之的部队去查抄其他的庄园,说他们通敌附逆,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些是妖贼的奸计,故意放出些诈降的贼人,引我军去到处搜查,刘仆射,你说是不是这回事。”
刘穆之平静地说道:“确实有些这样的情况,但不是全部,甚至不是多数。吴地当年各大家族,以及本地豪强之间,平时多有积怨的,在这乱世之时就是互相带着外部势力来报复,有投向妖贼去洗劫世家庄园的,也有世家子弟带着刘牢之的部下去趁机报复那些吴地豪强甚至是同宗兄弟的。当然,所有的这些情况加起来,也不及刘牢之纵兵掳掠引发的案例的三成之多。这些案子的卷宗现在还在朝廷的阁楼之中,如果有异议的我可以带他亲自查阅。”
刘穆之的声音不高,但是透出一股无可置疑的威严,有他这句话,哪个人还敢再有疑问,纷纷行礼道:“谨遵刘仆射教诲。”
陶渊明冷笑道:“多亏刘仆射澄清了当年的这些旧事,我当年曾经走遍吴地,访谈民生之事,即使是事隔多年,当地的不少百姓对于刘牢之的军团,仍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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