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太君冷冷地哼了一声:“张长史可真的是能说会道啊,只不过,再好听的假话,仍然是假话,早晚会瞒不住的,今天各大家族的人都在这里,当着九十九曲河,对着屈原大夫的英灵,你这样说假话,真的好吗?”
这个叫张长史的,乃是张邵的哥哥,吴兴张氏的长子,晋安太守张裕,也是刘裕和刘穆之寄与过厚望的一个年轻士人,在妖贼进攻江州的时候,他也曾经组织全城军民抵抗,但是毕竟势单力孤,很快就城陷被俘,无奈中加入了妖贼,被加了个南康长史的官职,派到此地当了鲍号子的家属了,这一年来,为了生存,也是溜须拍马,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鲍号子当然是极为受用,但在其他的家族和南康百姓眼里,则是极为不屑。
听到这些话,张裕惭愧地低下了头,他也知道自己这些言不由衷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但为了自保,这些话也只能说出来,没想到丁老太君这么不给面子,让他无地自容。
鲍号子咬了咬牙,沉声道:“丁老太君,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些消息,神教起兵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要不然,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相会呢,又怎么会一起看这龙船大赛呢?至于吴地,本就是极难治理,当年桓玄都打进建康城当了皇帝,不也是给赶了出来吗?刘裕毕竟还是有些打仗的本事,拼死抵抗,神教一时无法破城,也谈不上什么失败,正是因为这战事难以一时分出胜负,所以我们要分兵经营各地,补充兵马粮草,现在大半个天下都在我们神教手中,刘裕就算防得住一次,又能拖得了多久呢?”
说到这里,他勾了勾嘴角:“当年西晋的永嘉之乱时,那匈奴汉赵的刘渊,也不是一次就攻下洛阳的,前两次攻击也没拿下,但洛阳周围历经战火,就变得彻底残破了,最后一次攻击,也就顺势拿下,我们神教也是如此,我大哥说了,这回他带兵回南康,一是让军中长期离开本地的将士们能回来和家属团聚,二是主上大家看看我们的实力,当时离开南康时,大哥带的不过是三千人,这回回来时,可是足足有六千人马啊。要是真的象一些传言说的那样,我们失败了,那为何大哥的军队,是越打越多呢?”
丁老太君勾了勾嘴角:“这不难理解,天师道大军一路之上有很多人加入,所以跟着也庞大,就象离开南康时,他们是有四五万人的,但是打到建康时,可是有二十多万天兵天将了呢,按这样算,你大哥这回带回来的,应该有上万人马才是呢。”
鲍号子哈哈一笑:“现在神教还要考虑跟刘裕,刘道规的决战,不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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