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宣的额头开始冒起冷汗出来,他喃喃道:“不会的,我们,我们北府兄弟,我们京八党是情同手足,在战场上生死与共的,我们,我们绝不会手足相残,绝不会内战,自己人打自己人。”
刘裕冷冷地说道:“八王之乱的那些司马氏的宗室亲王,难道就不是兄弟手足了?人家还是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呢。不也照样打破了头?在权力面前是无父子的,我们北府兄弟,这一代是并肩作战,战场上生死与共,下一代呢?就算是镇恶和田子,石头兄弟他们这些同辈的少帅大将,他们没有经历过我们这些曾经一起投军,一起训练,一起战斗的过程,你就这么确定他们的关系会和我们一样?哪怕是现在,他们也是竞争关系大过同袍之情吧。”
刘敬宣默然无语,低下了头,久久,才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大家不能拥兵在手,割据一方,也得跟以前一样,解甲归田,才是正确的?”
刘裕正色道:“我知道,你的思维还是淮北山寨强人的那种模式,想着是兄弟们永远在一起,下一辈,下下辈还是兄弟。但实际上,哪怕是你们淮北的山寨,也做不到这点了,你自己也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离开,到其他地方过正常百姓的生活,我们总有老的一天,总有打不动的时候,我们老了还可以为将,为帅,可是我们的孩子们呢,他们就一定要继续我们之间的关系,继续从军吗?”
刘敬宣抬起了头,沉声道:“不是有军户,世兵的这些制度吗,这也是保证国家兵源的一个办法吧,只有从小习武,接受军事训练,才可能成为优秀的军人,这点我们应该是有共识的吧。”
刘裕叹了口气:“我认为,这件事上,不能强迫,现在天下大乱,北方故土没有收复,我们必须要保持强大的常备军,但这些常备军,不应该隶属于某个将帅个人,而是应该属于国家,世家门阀的权力世袭,和我们京八兄弟的兵为将有,都是祸国殃民的致乱之源,我们军人,是要保家卫国的,而不是埋下以后天下大乱的种子。”
刘敬宣咬了咬牙:“可是我们京八党成立的时候不就是允许了这些事吗,那你的意思是为了国家,我们京八党也需要重整,甚至是解散了?”
刘裕的眼中冷芒一闪:“我们建立京八党的时候,是为了保家卫国,反击桓玄这样的大军阀对于我们北府军兄弟的杀戮,迫害。是为了导正国家的风气。在消灭桓玄之后,为了阻止世家高门重新掌握权力的野心,我们不停地战斗,征战四方,与胡虏,与妖贼,与各路阴谋家,野心家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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