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四顾,看了看周围的战况,前方还剩下的六七辆战车,正在掉头回撤,十余辆给打坏趴窝的战车,散布各地,车上的军士们,一边持槊戒备,一边在四处搜寻着本方在战场上的伤兵们,把还有一口气的同袍们抱上车,转向后方。
胡老六手下的一百余轻骑,则是在四处巡游,掩护着战车的后撤, 三五人一组, 有持着套马索的骑兵,也有弓骑,中间夹杂着一两名持槊披甲的骑士,这种小队结合的轻骑,足以跟两三名落单的俱装甲骑抗衡,而战车的巨大冲力,又让列横队而战的俱装甲骑有所忌惮,两者配合起来,居然能让横行天下的慕容氏俱装甲骑,也败退而归。
对面的燕军甲骑,仍然在重整,两次冲击加起来折损了一百多俱装甲骑,但剩下的骑士们,败而不溃,很多人身上插着几根羽箭,鲜血染红了蓝色的盔甲,如同涂上了一层颜料,却仍然驰回了军阵之中,开始在同伴们的帮忙下,拔箭裹伤,刚才还战得昏天黑地的两军,竟然陷入了一个小小的和平时期。
可是在后方的弩手们,这会儿却已经只剩下不了到二十人,多数人身手有伤,几乎每个还能站立的人,手上拿的已经不再是弩,而是临时从地上捡到的马槊,这是让他们今天能存活下来的最重要原因。
胡老六叹了口气:“你的兄弟,折了大半,现在还活着的,也就二十个左右,阿福兄弟,你就算自己不要命,想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也不要拿他们的性命来拼。。”
张志咬了咬牙,抓住了地上的那根马槊,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地站了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铁哨子,放进嘴里,用力吹出一长两短的哨声,重复三遍,周围两三百步的距离,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弩手们惊喜地看到了张志的身形,叫着“阿福哥”,就从四周奔了过来,很快,都集中在张志的身边了。
每奔过来一个人,张志在呼唤他们名字的时候,都会轻轻地数一个数字:“王二牛,一;林不害,二…………”
当张志数到最后一个一瘸一拐,被两个战友搀扶着,才艰难地走到面前的军士时,他看着那三张遍是汗水,却写满了兴奋的脸:“李秋平,王铁,沈国斌,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
这三人的脸色变得忧伤,中间瘸腿的李秋平的声音带着哭腔:“阿福哥,我们,我们这一百多个兄弟,只剩下二十四人了吗?”
张志咬着嘴唇,用力地点着头,这会儿的功夫,他腿上的伤口,已经给最先到达的几个部下撕下战袍,扎紧止血了,他的目光坚毅,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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