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落在他的脚边不到半尺的地方,溅起的小石子砸在他的脚面上,甚至可以看到那鞋面上腾起的淡淡烟尘,似乎只要再偏個两三寸,那箭枝就能穿透段宏的腿脚了。
王镇恶的声音在前方十步的地方响起,这一片已经堆积了几百具这样血肉模糊,给生生咬死的晋军尸体,他叹了口气,看着段宏把背上的这具尸体给轻轻放下,然后摘走这尸体脖子上挂着的军牌,看着上面的几个字,轻轻地念道:“刘大柱,琅玡郡八达乡黄汪村人,年二十四。”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变得哽咽,伸出手,轻轻地抹上了刘大柱那不愿闭上的眼睛,拿出一块汗巾,轻轻地擦拭着他身上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几个血洞,喃喃道:“大柱兄弟,我们入民夫队时,曾经相约一起奋斗,立功建业,共取富贵,可没想到,你却给这些不人不鬼的妖物所害,你放心,只要我段宏有一口气在,一定会帮你照顾好你的媳妇和两个小子,有我的一份军饷,绝不会让你家人挨饿。”
说到这里,他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抽出身边同伴的腰刀,奔出二十多步外,对着给堆成一片,焦糊一片的那些长生人的尸体,就是一阵猛砍乱劈,黑色的,腥臭的汁液四溅,染得他的这把钢刀之上,到处都是,面他的咆哮声则在四处回荡着:“你们这些怪物,妖魔,起来啊,再来打啊,老子要再杀你们一次,杀到你们再也不成形状!”
他这样猛砍了三十多刀,一边砍一边哭,每砍一刀,都呼唤着一个名字,那些名字的主人,已经跟刘大柱一样,静静地在边上按顺序躺成一行了。只是,他们再也不可能起身了,所有人的名牌,都挂在段宏的腰间,前后满满,随着他的动作,在轻轻地晃动着。
王镇恶的眼中也泛起了泪光,叹了口气:“别这样,阿宏,你现在已经给阿寿哥提拔为副军主了,要有军校的威仪!”
段宏咬着牙,大声道:“我这个副军主,是兄弟们拿命掩护我换来的,虽然他们都是民夫辅兵,但他们面对这些怪物,却都是有非凡的勇气,没有逃跑,没有放弃,全都战斗到了最后,而我,不配当这个副军主!因为我在他们面前自己跑了。”
王镇恶摇了摇头:“战场之上,互有进退,情况不利时的撤退,不是胆小懦弱,而是终将再次战斗,只有活着,才能报仇,要是你当时跟刘大柱他们一起战死了,那谁来给你报仇呢?!”
段宏抹了抹眼泪,点头道:“还是镇恶哥你说得对,说得好。我不能死,莪得活着,我得立功,这么多兄弟,我以后都要照顾他们的家人,我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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