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慕容兰这样转身从他面前离去时,那种求而不得,爱而不留的感觉一样,尽管这次,直觉告诉他,如果真的让她这样走了,可能会是永别。
王妙音的声音幽幽地在刘裕的耳边响起:“你真的就让她这样离开吗?现在你想追,还来得及。再怎么说,她也算是你的结发妻子,你真的这样不顾她死活了吗?”
刘穆之看着王妙音:“你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同情起慕容兰来?半个时辰前,你不还是恨不得要她的命吗?”
王妙音低下了头,轻轻地说道:“说来也奇怪,我跟她这样恩恩怨怨几十年,有过情同姐妹的时候,也有过不共戴天的仇恨,喜欢她的时候恨不得永远当姐妹,恨她的时候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但真到了这种生死关头,我却永远狠不下心,甚至,可能会不惜我的性命去救她,也许,这种莫名的牵绊,爱恨交织,就跟我和刘裕的关系,是一样的吧。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我想要的,是她永远消失,不要妨碍我和刘裕,而不是死去。”
说到这里,她抬起了头,眼中已经是泪光闪闪,看着刘裕:“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你的大志,你的无私,会救天下人,但却会把我和她这样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伤得最深。”
“刘裕,你是这个世上最多情之人,你的爱心,给了天下百姓,给了将士兄弟,就是偏偏不给你的家人,爱人。我恨你,也因为这个爱你。遇到你,是我这辈子躲不过的劫。”
她的目光看向了远处的夜色,隐约间,那袭白袍已经没入了城门那里,王妙音也转过了身,她的声音顺风而来,充满了幽怨:“她也一样。”
王妙音的脚步声也渐渐地远去,夜风寂寂,空气之中甚至有些淡淡的咸苦之味,也不知道是不是两位红颜的眼泪的味道,刘裕木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边上的刘穆之轻轻地咳了一声:“你今天应该早点休息了,大战一天,生死相搏,想必你也很疲劳了,明天午时,还要开门受降呢。”
刘裕平静地说道:“今天一战,燕军全面溃败,而且慕容垂的真面目完全暴露之下,他们应该知道,这些年一直是给人欺骗和指使,就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什么万年太平的梦。面对不可战胜的我军,而一旦知道投降保命有个活路,想必在这种时候,人的求生欲是最强的。阿兰这一去看似凶险,但应该能有惊无险,顺利完成。”
刘穆之叹了口气:“你特意要一天内就答复,就是要利用他们这种战败之后的无力,恐惧和沮丧,在这种情绪下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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