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的眉头一皱:“你是说,她仍然是为情所困,恨着慕容兰,才想到这个办法?”
刘穆之叹了口气:“情是一方面,更深层次的原因,恐怕还是之前所说的,不想你和慕容兰的孩子,以后影响这天下的大势,我倒是感觉,妙音对这个孩子的警惕,超过慕容兰本人。”
刘裕摇了摇头:“之前都解释了这么久了,我不会搞家天下的这套,即使以后会登上大位,夺取司马氏的天下,也不代表着我要走传子传孙的老路。”
刘穆之勾了勾嘴角:“你怎么想是你的事,但在外人看来,尤其是起决定性作用的世家大族看来,如果你后继无人,尤其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继承人,那你定下的这套规矩,无人能确保执行得下去。而且要是你自己也这么干,那他们世家最重要的传承也没了。我想,恐怕以后你如果真正的想要掌握天下大权,创立你想要的制度,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说到这里,刘穆之顿了顿,继续道:“你总是强调忠,强调对百姓的仁,这些确实没错,但另一方面,忠孝不可分,仁义也是在一起的。你只谈对国家的忠,那对家族的孝在哪里?如果自己奋斗一生的事业不能由子孙继承,那不就是另一种不孝吗?这个问题,你考虑过没有?”
刘裕正色道:“我没把这些都剥夺啊,也不是不允许继承,只不过公权力这些,是天下人的共同利益,不是一家一姓的,总不能说天下人的生死,都要交给一个三岁娃娃吧。你刘家,王家,谢家的自己家业交给儿子没关系,但这个公权力,是不能这样私相授受的,这与孝无关。”
刘穆之叹了口气:“道理大家都明白,但谁不爱自己的孩子呢,你要真这么搞,那结果很可能就是大家在执政之时,尽可能地公器私用,把国家的资产,利益,变成自己家的,甚至主动地让国家崩溃,这样方便自己占据更多的私产。这点,自古就有三家分晋,贵族灭国的事,你不可不慎。”
刘裕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世家高门大过国家,会主动地灭国肥私?”
刘穆之正色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你如果禁止这种家族传承,禁止世代占有公权力,那他们就会想尽办法让公权力变成自己的家族私产,寄奴,永远不要高估人性,你真正想要实现你设想的那个天国王朝,恐怕得做到人人无私才行,或者说,这种公心正义深入每个人心,小民的力量能团结起来,超过世家高门才行,这可不是容易的事。”
刘裕咬了咬牙:“那看来以后在我们兴办的公学里,还得大力强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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