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音秀眉轻蹙,站起身,轻移莲步,来回地踱着,显然,这个问题让她也一时难以处理,直到走了十几个来回之后,她才停下了脚步,说道:“孟昶的死因,不能对外公布真相,不然必然动摇军心,影响守城,我认为,对外就说孟昶因为与你的守城策略不同,极力主张车驾北上,带着皇帝和朝廷逃向江北,被你否决之后,一气之下服药自尽。”
刘裕的眉头一皱:“就这样吗?是不是难以让人相信?”
王妙音正色道:“你当天在大殿之上,公开辩论的时候曾经怒斥过孟昶,说他要是想死也等打完仗后再说,这对孟昶这样的宰相,如此公开羞辱,一般的文人是难以接受的,而且孟昶对外也是表现得对守城一直没有信心,在你回来之前就主动联系各大世家想要他们跟着一起走,与谢混等人的区别也只是在于出走的方向不同罢了,谢混和郗僧施要的是撤往吴地老家,而孟昶和徐羡之是想北上投奔你。”
刘裕点了点头:“明白了,就是最后让我当一回恶人,变成是我逼死了孟昶,隐瞒刘婷云在此事中的出现,对吧。”
王妙音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到现在也没有完全转过弯来,刘婷云这个和我作对了一辈子的毒妇,也曾经是我少女时期最好的闺中密友,就这样死了。我无数次在想着怎么取她的性命,想过杀死她的上万种办法,想过她的无数结局,可就是没有料到,居然她是会以这样的方式死掉。我对她所有的恨,还有对她身后的那个神秘而可怕的组织的调查,都这样烟消云散了。”
说到这里,王妙音的语气变得如此地伤感,螓首低垂,甚至眼中隐有泪光。
刘裕看着王妙音,柔声道:“一生之敌就这样终结了,换了谁也会心中空荡荡的,你知道吗,前一阵在广固的时候,当我看到慕容垂那已经烧成炭一样的尸体时,心里绝不是喜悦之情,而是无比的失落甚至是悲伤,我现在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的一个死敌的尸体放在我面前,我居然会想哭呢?我想,你现在也是同样的心情吧。”
王妙音抬起了头,这会儿她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坚强与镇定,再无那种哀伤之色,声音也变得坚定:“我只是一时感伤罢了,放心,裕哥哥,我不会让自己被这种情绪所左右,误了大事的。这回我始终没有现身,现在城中的人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仍然可以利用这个优势,暗中监视真正可能的敌人,我绝不相信真有这样的巧合,背后仍然会有张无形的手,在操纵和控制这一切。”
刘裕的眉头一皱:“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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