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文白”走进了厕所之中,变戏法似地从大袖之中摸出一个香炉,点起了火折,很快,檀香袅袅,整个厕所内也处于一阵朦胧的香烟之中,庾悦看着他的脸,沉声道:“到了这里,阁下应该露出庐山真面目了吧。”
假“文白”点了点头,伸手往自己的脸上一拂,人皮面具应手而下,而陶渊明的那张黝黑而阴沉的脸,则展现在了庾悦的面前,庾悦惊得瞪大了眼睛:“居然是你,陶,陶公?”
陶渊明点了点头:“是的,意想不到吧,庾公,咱们会在这个地方,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就象我们两家的祖辈,几十年前,也差不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会,不过,听我家大人说,那次相会,是在军营之中,当然,也是密谈。”
庾悦咬了咬牙:“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家祖辈镇守荆州时,当时正是接替了你们家陶公这个荆州刺史的官印,而我家长辈也说过,陶家在荆州的势力强大,虽然一时因为子孙不肖,家族内斗而衰落,但以后总会有重新崛起的时候,陶公刚刚以名士的身份来到建康的时候,我还和谢夫人聊过,感慨过陶家有后呢,不过,为何这么多年来,你从来不找我呢?”
陶渊明微微一笑:“大晋开国的那些年里,各地的刺史藩镇,如同诸侯,割据一方,往往不是这些藩镇刺史提兵入京,夺取政权,就是中央派军削藩,平定地方,我家先祖侃公,身居荆州刺史之位,却是一心忠于朝廷,出兵平定了苏峻祖约之乱,也算是救下了当时被这两个逆贼起兵时直接针对的你们庾家,后来,侃公卒于官任之上时,也是庾氏前来接掌这荆州刺史。”
庾悦哈哈一笑:“是的,当时我们庾家也是投桃报李,没有象别的地方那样对前任刺史的势力进行全面的清洗,虽然当时侃公走得急,没安排好家事,导致子侄相争,但我们家长辈也没有趁机夺取陶氏在荆州的产业,尤其是你们在山中的族人们,我们从来不随便征丁收税,这都是对于你们陶家的尊重和报恩,后来桓家夺我们庾氏的荆州基业后,你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啊。”
陶渊明点了点头:“是的,我们陶家有祖训,要记得庾氏当年的恩情,以后一旦有机会,要加以回报,当年我孤身上京之时,不过是一个破落的士人,而你庾公再怎么家道中落,也仍然是吴地大族,顶级世家,我若在那个时候找你,显得是我陶渊明要攀附你庾公,恐怕那样的话,庾公你也不会把我放在眼里,最多是随便去推荐一个尚书郎之类的闲散文职,安置了事吧。”
庾悦尴尬地笑了笑:“这个,也许吧,当时我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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