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嘏笑着摆了摆手:“宝玉啊宝玉,我现在有些奇怪,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了,你要我现在不战而逃,不等我儿和道覆,就这样跑路出海了吗?是不是你太急了点呢?我一时搞不清,你是晋军的说客,还是我的好友了。”
慧远平静地说道:“我没有说让你们不等令郎和徐将军,他们是天师道的核心头领,肯定是要跟着一起走的,令郎可能是直接奔着广州城而来,而徐将军那里,也许是会去始兴,那边是他经营了多年的老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所以,可能还需要你做好跟两位首领的联系,让他们速速到广州出海才行。”
卢嘏冷冷地说道:“宝玉,你这是要干涉我们神教的内部事务,决定是战是走吗?我念在多年旧情上听你说说还可以,要是换了我儿,尤其是道覆,你要他直接放弃始兴老家,就这样再次出海,只怕他连让你开口的机会也没有,直接就会要了你的命。”
慧远微微一笑:“令郎和徐将军都是智慧之人,并不是那种一言不和就出手杀人的莽夫。在这个生死存亡之际,我相信他们会作出理性的选择的。始兴虽是坚城,但能比广固更坚固吗?刘裕此人,心性坚定,不达目标绝不收手,这回肯定不会给你们逃离的机会,一定是要斩尽杀绝的,据坚城以待天下有变的这种想法,最好早早地打消,以免误了大事。”
卢嘏咬了咬牙:“可是在你眼里,我们起兵反晋,这二十年来祸乱天下,杀戮无数,犯下了滔天的罪行,给刘裕他们消灭,也是罪有应得,或者说是报应,如果是你让我一个人逃跑,倒也说得过去,但你要是想救我们天师道数万弟子,岂不是保护了坏人,是你的罪业吗?”
慧远平静地说道:“这善恶之分,只是一念之间,就象晋军,象刘裕,他是打着为朝廷平叛的旗号杀人,在我们佛家看来,也一样是制造了罪孽,本质上和你们没有太大的区别。朝廷无道,贪官污吏横行,世家门阀代代奴役和驱使百姓,你们当初起兵,有其原因,也并非是无缘无故,虽然从你阿嘏的角度来说,是受了晋朝统治者的委屈,要起兵报复。”
卢嘏恨恨地指着自己的一条左腿,那腿明显比右腿要细了一圈,短了数寸,他咬牙道:“这就是那些吴地世家,逼我去吴地种地,给我落下的病根,我这条腿几乎要断了,若不是当时天师道的教主孙泰,亲自为我施针敷药,我这条腿,只怕就得直接截断了。即使如此,我的左腿也成了这样,走路都困难,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把我的万丈雄心,还有这刻骨深仇,只能由我儿卢循来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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