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阳春,时至黄昏。
戈壁上有一股好闻的淡淡焦味。
太阳把一切成熟的东西烹得更成熟。
泥巴墙院杂着镀赭尽的砂砾,一路艳烧到天边。
灶火燃起,香气弥漫,炊烟飘进书塾,成为下课的铃音。
此时此刻的风,十一二岁的少年,孩子们踩着同伴的影子,寻着烟味各回各家。
胡杨树下,王叔靠在胡杨树边,表情不再冷峻,王云用手撑着脑袋眺望小院。
易兄的白袍在昏黄下变了个色,暖色让他显得更加温柔。
如同午时一般,每位孩子都会和先生挥手告别,先生亦是还礼。
“王叔,你可知我前几日在干嘛?”王云一边看着归家的孩子,一边询问。
王叔与王云相处十多年,哪能不知:“少爷从小不爱习武,七岁学佛,十五学道,二十岁翻遍十二圣贤书籍,前些日子将朱公的书籍全部拿走,想必是想学朱公格物致知吧。”
“哈哈,还是王叔懂我,朱公曰圣人必可学而至,其中力荐万民格物致知。”
王云哈哈一笑,表情又透露出可惜,“咬定青山不放松,竹之品行乃我所喜,前些日子我寻竹格看,欲要悟出竹中致理,换心境超脱。”
“看样子少爷没有成功。”
“是的,我头夜竭其心思,三日劳神成疾,七日精疲力竭,却未格出天地致理的沧海一粟。”
“梅、兰、竹、菊为四君子,要不少爷再试试其他?”
“不了,这七日我明白一个道理,朱公格物,是先成大儒再来格物,眼界不同收获自是不同,他却劝导万民格物致知,我认为不对。”
王云说到这,露出欣喜神色,“可我今日坐于这小院之中,看云卷云舒,听易兄授业,这会与其目送孩童回家,心境反而焕然一新,非那格物可比。”
他转头看向王叔表情认真:“你说易兄隐居于此,便是为了这份心静吗?”
王叔无奈摇头:“我乃武夫如何懂天地,况且易前辈这等境界之人,一举一动都蕴含大道,所思所想哪能妄加猜测?”
“说到境界,王叔可知那剑仙沈懿是何境界?”
“剑仙前辈吗?他是真正的天才,原是白玉京修士,后来不知为何练剑,自他第一次握剑之时,道尊便说沈懿会是那剑道魁首。”
王叔感叹,“而那时他还未及冠,沈懿前辈的剑道如他的剑意一般,一路向上,百年前他便是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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